她话音一落,东方长青的脸色便变了变,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丝一毫都没有移开,甚至没有眨动一下,只是这样盯着她,没有回答,而是开口问道:“西溏,我不信!”
魏西溏看着他,一脸平淡,她问:“你不信什么?”
“我不信!”他说:“我不信你会爱上别的男人。我知道你恨我,你就算恨我你也不会爱上其他男人!”
魏西溏低头笑了下,“朕不管你信还是不信,朕只问你,付铮当年遇刺一事,除了你还有谁?别否认,朕别的不认识,‘长河落日图’总还是认得的,毕竟,那画当年还是朕与你一起揣摩而成。”
东方长青心头的弦被拉的笔直,他张着嘴,“西溏!西溏!”他上前一步,伸手就想碰到她的双臂:“西溏……”
魏西溏在他双手碰到自己胳膊的时候,袖中的血红丝便窜了出来,直接在东方长青的脖颈上绕了一圈,魏西溏笑:“帝君自重,朕念旧情,只怕朕袖中这条血红丝不答应。”
东方长青抬起的手慢慢放下,魏西溏那条绕在他脖子上的血红丝却没有收回的迹象,她朝他走近一步,道:“放心,你毕竟的大豫的国君,朕如何能在此处杀你呢?朕不过要一个答案而已,你也不想此处两国暗卫打的血流成河两败俱伤便宜他人吧?”
她自然知道东方长青的暗卫就在暗处,一如她的暗卫也在暗处一样。
东方长青动了动唇,半响才说:“西溏,你千里迢迢赶来此处,并不是为了跟我和谈是不是?你根本就是为了那个什么付铮对不对?他已经死了,就算你知道答案又如何?”
魏西溏的手轻轻一拉,东方长青的头不得不低下来,她凑到东方长青耳边,道:“朕知道答案后不能如何,只是朕要思量何种方法让人死的痛苦些。”
东方长青的眼神黯了黯:“西溏,我知道你心性高傲,就算你心里想,也绝对不会承认,你是想见我,才特地前来此地的,是不是?你不过是借着这个问题,才要跟朕会面的是不是?”
魏西溏低笑道,她再次一拉,东方长青高大的身形便随着她的动作又一次低头,她应道:“是啊,朕就是专程为了见你,才借此理由前来的,可满意了?除了你,还有谁?”
东方长青的眉头紧皱,“西溏……”
“还有谁?”魏西溏的手再次拉紧,东方长青脖颈被那细丝勒的有些窒息,他深呼吸一口气,道:“还有正在替朕炼药的那位左相……”
“你如何确定是他?”魏西溏又开口,手中的血红丝松了松。
东方长青护着脖子咳了两声,他应道:“开始不知……暗卫只觉得天禹有人暗中相助,且颇有权势,触手所及甚广……后来才查到是左相派人伸手……”
所以他信那位仙尊说仰慕陛下的话,若不然,他怎么会协助敌国杀女帝王夫?
东方长青心中,这世上他最了解魏西溏,那左相再如何俊美非凡,她也绝对不会对那样的男子动心。
西溏在这方面的心性素来自相矛盾,她自知身在朝堂,离不开勾心斗角朝堂博弈,却又偏偏厌恶玩弄权术之人。
他知道她第一眼看到他就心生欢喜,更多的是因他那时的纯粹,不过是个初次入宫的贵族公子,没有野心不涉权谋,待他后来有心,她又早已深陷情潭无法自拔。
所以那位神仙一样的世外仙尊就算有通天入地之能,也绝然不能让她心动半分,她厌恶又忌惮那样的人,又如何能让她自己落入这等人的股掌之中?
东方长青脖颈上的血红丝骤然消失,他长长出了口气,一手护在自己的脖颈上,然后抬眼看她:“西溏……”
她对他一笑,声音温和道:“长青。”
这熟悉又陌生的称呼响起,东方长青整个人都颤抖了一下,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贵为帝王,身边又怎会有人敢对他这样称呼。
长青,长青!
无数次梦里才敢有人这样的称呼,如今再次在他耳边响起。
他两眼逐渐溢满泪水,呆呆的盯着她,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听到有人这样喊他。
然后他听到她带着笑意的温柔嗓音传来,她说:“朕早已替你安排好了死法,你可准备妥当了?”
东方长青从那嗓音中回过神,再抬头,她已转身离开。
他追了两步:“西溏!”
天禹的随从便有人过来,对他恭敬施礼:“帝君请回吧。”
东方长青站在原地,好一会过后才抬脚离开。
他伸手在脖颈上抹了一下,未曾见血,却隐隐作痛。
“陛下!”大豫的随侍急忙迎了过来,“陛下,您这脖颈……”
东方长青抬手止住,径直朝前走:“回大帐!”
魏西溏这边也回大帐,往下一座,搁在腿上的手便握成了拳,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要失手让他脑袋搬家了,幸好忍住,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没想到东方长青对她的影响还是颇大,看到他就忍不住拿东西往他那张脸上糊。
一个四十多岁满腹心机权欲的老男人,戴着一张假脸招摇撞骗,意图冒充年轻人勾引她,真正不要脸。
与其对着他那张假脸,她宁肯看付铮那张留了疤痕的脸,再不然,相卿那脸也比他有看头,一个自以为是的畜生,还想当情圣,恶心至极。
魏西溏倒是想不通,那样一个无耻之徒,杀了她的人偷了他的国,还有什么脸面朝她面前送?
周围的人看出她心情不佳,一个个小心的站着,魏西溏伸手摸了摸手腕,把刚刚窜出的血红丝规整,面儿站在门口,时不时往里看一眼,魏西溏瞅了她一眼,“别往里看了,进来吧。”
面儿一头钻了进来,“陛下,我就看了两眼,就让你瞧见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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