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军营混乱,只怕他今日所见所闻,该是超出了他所想。”她的手在桌子上敲了两下,道:“无妨,那帮纨绔子弟,也该有个人治治他们了。你们的任务是保护明王殿下,他在金州一日,便不能让他有任何事,若明王被人割了一根头发,朕唯你们这帮暗卫是问。”
暗卫急忙称是,然后乖乖退了下去。
魏西溏想了想,也觉得好笑,只怕季统和那帮纨绔还有一阵好斗。
伸手拿了奏折想要翻开,不妨柯大海低头走了进来:“陛下,左相大人求见!”
魏西溏抬头,“哦?请他进来吧。”
她觉着这一阵,相卿单独面圣的机会似乎多了些,下了朝之后,大多都会过来求见,不过他每次都能找出一些事来禀报,以致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陛下。”相卿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优雅有度,修长的身姿挺拔的犹如苍劲的青松,带着笑意的眼看一眼,便会让人觉得如沐春光之中。
外头阳光正好,暖暖的透过打开的精致雕花窗,洒了满地细碎的金黄,相卿的剪影落在金黄里,融为一体,透着暖暖的温柔。
一个男子生的好看,那么做什么都是带着美好的。
魏西溏觉得自己的眼被晃了一下,她伸手摸了下鼻子,又不是第一日才知道他长的好看,怎就今日被晃了眼呢?
她抬眸看了眼相卿,突然有些烦躁起来,问:“什么事?”
相卿依旧是眉眼含笑,然后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只洁白的净瓶,双手呈上,道:“此乃陛下所服之药的辅药,可助安眠,能让陛下心情舒畅。”
魏西溏挑眉:“哦?”
相卿还是两手捧着那药,道:“陛下前些日子失眠,臣便连夜赶制此药,此药用材普通,并无陛下担心的其他作用,睡前服用,可驻眠。”
魏西溏想了下,才道:“呈上来。”
柯大海赶紧过来接过去,呈到了魏西溏面前,魏西溏打开药瓶,到处几粒黑色的药丸,又重新放了回去,道:“朕知道了,有劳左相费心。”
相卿低头:“能替陛下分忧,是臣之幸事。”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垂眸想了想,抬头又开口:“相卿。”
相卿抬眸,“陛下有何吩咐?”
魏西溏问:“你对朕是何用意?”
相卿愣了下,“臣不知陛下何意?”
魏西溏一笑,睨了柯大海一眼,柯大海立刻很有眼色的把殿内的人都屏退下去,待宫女太监离开了,她才站了起来,然后慢慢从高处走了下来,走到他面前,脸上依旧带着笑:“你是喜欢朕如今这具身体,还是喜欢朕这具身体里的游魂?”
不等相卿开口,她便道:“朕不信你会无缘无故这般待在朕的身边。朕知你意中人是大豫女帝的那副身体,不过,如今朕与大豫女帝,可不是同一个人,你喜欢的谁?”
相卿的眼直直的盯着她,视线落在她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睛,半响,他喃喃道:“臣爱慕陛下。”
魏西溏笑:“你爱慕的是朕之前的模样,还是如今的模样?”
相卿依旧站着,只是半响,他突然伸手,轻轻抚在她的脸上,眉头也渐渐拧了起来,“陛下……”
“相卿,”魏西溏的脸上依旧带着笑,那笑在她的脸上异常灿烂,她说:“若朕要你卸职入宫,入朕的后宫,你可愿意?”
相卿的脸上带了些诧异,“陛下,臣……”
“罢了,”她突然又出声打断,道:“朕不过说两句玩笑话,倒是把你吓的不轻。不必当真,朕可舍不得朕的左相成了后宫的一份子,这也着实大材小用了些。”
相卿张了张嘴,脸上表情有些古怪,就在魏西溏打算让他退下的时候不妨相卿突然开口道:“若陛下诚心要臣卸职入宫,臣自是愿意的。”
魏西溏只是一笑,道:“左相倒是个识趣的,朕开个玩笑,你倒是配合的紧。”她抛了下手里的药瓶,道:“这药朕回去便试试效果,可别再有那等奇奇怪怪的作用便好。”
“臣不敢欺瞒陛下。”相卿说着,主动告退:“臣告退!”说完便弯腰恭敬退出殿内。
魏西溏脸上的笑意在目送相卿离开之后逐渐隐去,相卿很显然心里爱慕的是她的前身,那他一副死心塌地守在她身边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