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卿这才应道:“臣以为,此事虽做的唐突,却不失为打破僵局的法子。瑜王爷虽然能守得住一时,未必能守得住长久,更何况,瑜王爷进金州,本就是来邀功表忠心的,而陛下隐忍不发,瑜王爷便会觉得求宠失利,谁人敢说瑜王爷不会为了保族中老小,转而投靠西溟方向,同样把此消息放给他人,意图将来万一季统事成,他也是得利之人呢?”
他说的言之凿凿,还真像那么回事。
可惜魏西溏不是傻的,她气的骂道:“瑜王爷多大年纪了?还得利之人,瑜王爷要是有那胆子,会只能窝在西洲万事不理?他不会活的好好的到现在,就是因为他胆小怕事,什么事都不管,否则,早不知被扔那个野地喂狗了。”
“可凡事总有个万一……”
“你这分明就是臆想!”魏西溏气的又想抓东西砸,结果看看没东西适合,又不能让那个左相带着一身伤出去,让人家怎么说她?只能气的指着他骂道:“你这空口白牙,倒是编的一大通鬼话,你怎不去写话本子?荒谬之极一派胡言!”
相卿只得低头不语,她说什么都不啃声。
魏西溏对着他一通骂,骂完之后才稍稍平复一下:“此事你按照你之前想的跟太后回复,不要提朕知道这事。”
“臣遵旨。”
魏西溏看了他一眼,真是恨不得打上一通,压了压脾气,才道:“你给朕记着,若日后太后还要找你商量什么事,你给朕老老实实回来禀报,若是让朕知道你私底下跟太后背着朕商量什么,朕绝饶不了你。”
“臣遵旨!”
“这次的事朕放过你,若有下次,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魏西溏恶狠狠的说完,手在桌上狠狠捶了一下。
若是这流言一事没有传出,她倒是什么顾忌都没有,可如今,她跟季统之间,多了层谁都知道却看不到的隔阂,她不论命令季统做什么,只怕都会让人臆想出一些不是她本意的话来。
只怕她要季统出兵大豫,也会让人觉得她是有意让季统去送死了。
事已至此,多想无益,唯有按照如今的行事谋事。
“臣……”
“你闭嘴!”魏西溏吐出口气,看了相卿一眼,道:“下去!朕不想看见你!”
结果相卿跪着没动,反倒开口:“陛下……”
“下去!”
“古籍……”
魏西溏听到了,刚刚凌厉的气势瞬间因为“古籍”二字低了下去,拿人东西手软这道理,她还是知道一些的。
清了清嗓子,看了眼相卿两手捧在手里的书,道:“呈上来。”
一旁候着的柯大海赶紧低头把书呈了过去:“陛下!”
魏西溏看了眼书面,看色泽就知是本极古老的书籍,厚厚的一本,也不知要看多久才能看完。
又看了相卿一眼,“朕看完,自会让人还给你。退下吧。”
“陛下……”
魏西溏瞬间就怒了,“朕让你退下!”
“药……”相卿还是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只小瓶,举在头顶。
魏西溏一口怒气压在喉咙口,硬生生压了下去,瞪了柯大海一眼:“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拿上来?”
柯大海什么话不敢说,赶紧又从左相手里接了那药过来。
魏西溏拿到了药瓶子,打开,放在鼻尖处闻了闻,倒是没什么怪味,重新把瓶塞塞上,她晃了晃药,问:“这药可会有引起其他奇奇怪怪病症的作用?”
相卿应道:“臣献给陛下的药,不敢有半点危害陛下龙体的药效。”
魏西溏点头:“算你聪明。退下吧!”
“陛下……”
“你有事就不能一次说完嘛?”魏西溏气的差点跳起来,“说!还有什么事?”
相卿道:“此药一日只需服一粒便可。每晚膳后睡前服用最佳。”
魏西溏吐了口气,点头:“知道了,还有事?”
“回陛下,没了。”
“没事就回去,别往朕眼前凑!”因为有关皇室遗孤的事,魏西溏是看到他就眼疼。
可是这事牵扯到太后,这么大的事,如果没有太后授意,相卿一个人也不敢胡来,若是深究,就是对他后的质疑,这事魏西溏自然是不会做的。
就算明知是太后所为,她也不能道破,那是自己的母妃,从小到大把她当宝贝一样养大的母后,哪怕是错上了天,她也不能说一个“不”字。
相卿抬头,魏西溏冷不丁指着他:“不准再开口!有事也等下次再说,朕现在不想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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