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高湛抓了抓脏兮兮乱糟糟的头发,说:“高家都被操家了,我哪里有衣服带呀?”
“你什么都没有,你也敢一个人就上路?你打算走到猴年马月才道边关?”说着,付铮从后面随从手里牵过一匹马,“马上有些盘缠和换洗衣物,这里是预防你生病或者受伤的草药,上面有写对应什么症状,这里是为你准备的干粮,这是防身用的匕首。你不会用剑,给你反倒伤了自己,就替你准备了这些。以防路上用到……”
高湛呆呆的站着,看着付铮不说话。
付铮看他一眼,伸手摸向身后,结果却摸出个荷包,往他手里一塞:“陛下叫我给你的,她还不让我说。”
高湛低头,看着手里的荷包,然后他伸手,把里面的东西一掏,手一抖,差点把那东西扔到地上,里面竟然是一份通关文牒。
付铮道:“陛下说,若是你自觉在天禹待不住,你便拿着公文去其他列国转转,若是可以,大可在他乡娶妻生子长居久住,若有缘,自会再见。”
高湛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伸手一抹眼泪,突然哭着嚷出来:“我就知道陛下她根本就舍不得杀我……”
付铮伸手拍拍他的肩膀,说:“你知道就好。高湛,你要记着,你心里只要记恨一日,就一日不要回来。你不管去哪,周游列国也好,待在山里也好,种地经商都好,就是别回金州。”
高湛抹眼泪,点头:“付大哥你放心,我知道的。我爹娘刚去,我最少也得替他们守上三年孝,这三年,我自然不会回来,否则我自己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至于陛下,以后有机会,我定亲自去向陛下认罪。”
付铮应了一声:“好。我等你回来的那日。”
高湛再次点头:“嗯。我记着了。”
他伸手牵过马:“付大哥,季统要是回来了,你替我跟他问声好。”
“一定。”付铮应下,“路上小心,另外,记得要走官道,你身上带了盘缠,自己要小心些。”
高湛又点头:“我记着了,付大哥你放心吧,我这人最爱钱,绝不叫人把我银子给抢了。”
付铮点头,对于高湛的机灵劲,他还是挺放心的。
高湛骑到马上慢慢的朝前走,顺势把付铮给他的盘缠掏出来,东一块西一块的装,破靴子里都塞的是,只在里面留了些少许碎银,重新塞回去。
他回头,付铮还站在原地,高湛对他挥挥手,自自在在骑着马哼着小曲走了。
付铮目送他一会,才转身上马:“回去吧。”
魏西溏得知高湛离开后只吐了口气,却也没再多问,付铮只在回来以后提了一句,其他倒也没再说过,而魏西溏更加没有提过高湛这个名字。
大考在即,天禹的文人学子尽数紧张起来,十年寒窗不过全在这几日的一试上,而天禹的新帝也表露出对登基之处的第一次大考极为重视,这个消息让天下的学子满怀期望。
同样金榜题名,若是帝王重视,则意外着天禹缺乏人才,急需用人,那之后的官职和品级升迁的幅度自然也大的多。
魏西溏确实重视,毕竟她登基以后,砍了不少人,别看这些人没甚大官职,不过个个都在朝里做事,只不过重要程度略有偏差罢了,可人还是要补齐的,否则岂不是累坏了剩下的那些人?
当然,朝中职位也有变动,文武官员变化颇大,官员还是以中老年人为主,像付铮和季统这样单凭功勋脱颖而出的毕竟还是少数,朝中急需新鲜血液,魏西溏怎能不重视?万一到时候弄点什么奸臣佞臣进来,不是找死吗?
吏部尚书也是高度重视,只是年纪到底有些大了,脑子跟不上,回回跟他说话,魏西溏都急的要死,慢了不是拍两拍。不过吏部尚书算是个有功之臣,当初离开金州的那些朝臣里头,他是坚持不离开的,皇太后是看他没什么利用价值,才懒的管的,毕竟那么多岁数,能干什么?
皇太后那会正顾着享受,对于每年的大考也没放在心上,觉得那就是定好的规矩,照着规矩走就成,也不想想这规矩哪有这么简单?若是真这么简单容易,怎么每朝每代都要搞一回改制?
舞弊现象是魏西溏要狠抓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舞弊考生,发现一个便要杀鸡儆猴,叫人人都不敢再有这想法。
没有真才实学,混到朝里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早死早托生。
众多考生对今年舞弊的处罚看了以后,个个咂舌,实在是严厉了些,不过,严厉了更好,这样才能彰显公平性,让更多的考生心里平衡下来。
大考前期工作准备就绪,当然,除了吏部尚书忙的手脚不停吧,左相大人也是负责督查的大人之一,关于如何处罚舞弊,如何杜绝舞弊一事的详细条例,则是左相大人一手草拟。
吏部尚书哆嗦着手,看着左相大人一副“后生可畏”的欣慰感:“左相果然是个人才,一份舞弊之罚写的文采斐然……”
好话没说完,左相大人已经站了起来,施施然走了,很明显的摆出一个信号,他高冷尊贵,不愿与吏部尚书做多余的交谈。
吏部尚书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高傲无礼,哪里来的黄毛小二?不像话!”
回头还在魏西溏面前说了他一堆坏话。
魏西溏看了眼吏部尚书,倒也没说什么,她对相卿极多顾虑,虽然让他身居高位,其实相卿手中并无实权,付铮手里还握了兵权,而相卿却什么都没有。
不过,相卿一如他的出生一样,似乎对这些东西并无过多关注,给他,他便要,不给,他也没所谓,从不计较这些。
季统率领大军押送大批犯人也在长途跋涉之后到达金州,可怜萧策因为被困囚车中,叫金州不知情的百姓以为他跟其他犯人一样,扔了许许多多的白菜帮子和臭鸡蛋,几个护卫在旁边护着都护不过来,反而被丢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