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礼的动作,并没有起身,是因为慕非止并没有喊她起身,沈蘅芜歪头朝慕非止看去,只见慕非止眉目间带着几分戾气,她握了握慕非止的手,然后就听慕非止的声音冷得入骨的道:“公主是不长眼睛吗?”
沈蘅芜并不是良善之人,从她被自己的丞相老爹当做棋子嫁给秦玄戈开始,这一路走来,她见识过了太多的肮脏和丑陋,她的同情心很少,仅有的爱也全都给了慕非止。慕非止对着一个女子说出这样的话,沈蘅芜并没有什么心软,他的丈夫站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谋一次尊重,这无可厚非。
“孤王的王后就站在孤的身边,你是没有长眼还是说,你们淮北的规矩就是这般无礼。”慕非止原本就极少同女人说话,如今同这假冒的秦霓裳说了这么些,无非就是因为她刚刚行礼的时候只是对着慕非止一个人,完全无视掉了沈蘅芜,这一点让慕非止尤其的不爽。
“霓裳见过王后娘娘。”到底是一个女子,即使心机再如何的强大,被一个男子这般的说道,还是有些不自然。“秦霓裳”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变化,她又朝沈蘅芜拜了拜。
沈蘅芜正经起来的时候声音中也会透着一股高冷,她看向那人一眼,很是正经的说了句:“平身吧。”
慕非止这时候才没有再说什么,拉着沈蘅芜直接朝上位走去。
“王上他向来不管后宫的事情,所以公主这次来淮南,都由本宫来安排,屋子已经收拾好了,待会儿让石榴带你去就是。”沈蘅芜说话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的威严,她端坐在慕非止的旁边,两人正是一副帝后的模样。
“霓裳远道而来,谢娘娘厚爱。”那女子又朝两人盈盈一拜,行为间没有任何的错漏。
整个谈话的过程,沈蘅芜并没有问她为何不住驿站而是直接奔向王宫,也没有问有关淮北的事情,只是叮嘱了几句饮食,直到最后慕非止有些不耐的时候,沈蘅芜才不知有意无意的朝慕非止问了句:“晚上要不要将少卿叫来?也好见见霓裳公主。”淮南民风原本就比较开放,这样直接的话放到淮北定然是让女子害羞的,沈蘅芜故意这样开放的说出来,说话间,她很是仔细的盯着那公主,只见那人的眼神中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和情绪波动,沈蘅芜见过真正的秦霓裳,单从眉眼来看,这个女子的确不俗,但是并没有秦霓裳那么美艳,所以这人定然不是秦霓裳,或许是位宫妃所生的不受宠的公主,也或许,是个长相漂亮的宫女也不一定。
“你安排就好。”好似没有耐心再和这样的人说话,慕非止拉着沈蘅芜就要走。
沈蘅芜笑笑,从那女子身边走过的时候,她觉得背后一凉,紧接着心也跟着凉了起来,看来,她是真的低估了这女子了,往往是咬人的狗不叫。
半个时辰后发生的一件事再次证实了沈蘅芜的想法,之前从太元殿出来的时候,沈蘅芜让石榴留下,带着那公主到已经收拾好的宫殿中入住,可是半个时辰后,石榴已经没有回来,花容有些着急了,拉着沈蘅芜道:“主子,石榴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那宫殿刚打扫好,根本就没有什么宫人,我怕……”
“福海,王上回来通知他一声,就说让他去莫园找我。”沈蘅芜朝福海叮嘱了一句,然后就带着花容和几个宫女去了莫园。
结果她们一行人刚到莫园,就看见了石榴的身影,那场面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石榴跌倒在莫园外面,脚腕处还渗着血,沈蘅芜眼睛一凉,立即上前将她扶住,声音已经冷到不行:“谁伤的你。”
老实的石榴摇了摇头,她紧咬着唇,应该是疼得不行,因此牵动着声音也变得弱弱的:“不知道,我刚才要出来的时候,突然觉得脚腕一疼,然后整个身子就跌了下去,没有人理我,我只能拖着身子出来。”
沈蘅芜在石榴的脚腕处按了按,然后让后面的侍卫将花容护送到太极殿,然后才起身,目光冰冷的看向里面安静的院子,自己的丫鬟就这样倒在外面,里面那一主一仆竟然连理都没有理,沈蘅芜可不是傻子,在这样戒备森严的王宫里面,她可不认为会有刺客来暗中袭击一个丫鬟的脚踝,既然是发生在这莫园里,这里面住的人该是脱不了关系的,她朝身后的奴才们说了句:“去将霓裳公主给本宫请出来,本宫有事要问一问她。”
王后的命令哪敢不从,沈蘅芜刚说完话,就有小太监领命朝莫园里面走了进去,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见秦霓裳带着自己的丫鬟踩着小碎步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盈盈的走到沈蘅芜的面前,很是恭敬的行了一个礼,这才道:“不知王后找霓裳有什么事情。”
“霓裳公主,本宫的侍女在你这里出了问题,你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交代。”沈蘅芜一脸冷色站在那里,浑身突然迸发出一种强大的气场,那双向来慵懒的眼睛里已经不见慵懒之色,只剩下鹰隼般的凌厉。
“娘娘说得是石榴姑娘吗?我们主仆俩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见她扭了脚,也不知道要作何打算,再者,这里也稍显偏僻,因此只能寄希望于她自己。”秦霓裳这一番话说下来,生生将一旁的花容给气得半死,她差点就要骂起来,不过最后还是被沈蘅芜给制止了。
沈蘅芜忽的笑了起来,看向那个站在秦霓裳身后的丫鬟,那丫鬟被沈蘅芜这么一看,脚步稍稍的朝后挪动了一下,这是明显的回避姿态,沈蘅芜仔细的盯着这侍女的眼睛,那里面有来不及遮掩的警惕神色。
“来人,将霓裳公主的侍女给本宫抓起来。”沈蘅芜朝身后的侍卫们一声令下,那些人立即上前就要将那位侍女给捉起来。
“你凭什么抓我。”那个侍女竟然毫无礼节的大声嚷嚷了起来。
“本宫乐意,你能奈我何?”沈蘅芜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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