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了解自然不碍事,拉着萧敄在屋内坐下,蒹葭极有眼色的递上王琰的书信,子矜朝萧敄扬了扬信,笑道:“大兄若想知道太原如何,不妨看看檀奴怎么说?”
见子矜邀他看信,萧敄明显愣了一下,推辞道:“这是檀奴给你的信。”只怕不适合我看。
子矜干脆拿着信坐到了萧敄旁边,王府不盘炕,却修的有地龙,整个屋里的地面都是温温的,即使坐在地上也不觉得冷,“什么给我的信,这是檀奴写给咱俩的家书,阿耶阿娘哪里应该也有一份。”
听完子矜的解释萧敄才放心的和子矜一同看完了王琰寄回的家书,王琰写的并不多,因为字写的稍大的缘故才显得极厚。
从头看完,萧敄久久不能回神,良久之后才叹了一句,“檀奴可真是……出人意料啊!”
这么大的事居然就这么大喇喇的写进家书里,也不怕信半路丢了。
因为是家书的缘故,子矜根本没有避着蒹葭几个,好在蒹葭他们跟了子矜这么多年,对于子矜的习惯一向了解,又都是安守本分的性子,没人想不开去偷看主人的书信,子矜只是略提醒了蒹葭一句便问起了萧敄,“想来这件事阿耶已经知道了,稳妥起见,还是该去寻阿耶一趟,大兄可要同去?”
“自是同去。”
王琰撞破了这么大的事,在太原生死未卜,萧敄怎么可能放心的下,当然要去听听萧绍的意见。
子矜把信纸卷好揣在袖子里,和萧敄一起去了王府的寝殿,谁曾想萧绍压根不在,“方才都护府上来人,说出了急事要请你阿耶过去主持,这才走了不到一刻钟,你们是有急事吗?”
子矜和萧敄对视一眼,果断的把那张至关重要的信纸团吧团吧丢进袖子里雪藏,随口就把崔让给卖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着年关将至,再让崔先生给我们讲课是不是过于不近人情,崔先生这几日像是累极了,儿瞧着像是有些精力不济。”
“是吗?”王媛诧异的看了眼子矜,不太相信子矜顶着冷风跑到这儿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先生讨要假期。
奈何子矜扮无辜的本事已臻至化境,王媛又因为怀孕精力不济,就没有发现子矜的小九九,萧敄又是冷着脸显然对崔让消极怠工的行为很不满,正好和萧敄平时勤奋好学的形象搭上了,王媛便点头应下了些事,让崔让从现在开始休年假,等到正月初五之后再来给两个孩子上课。
把王媛糊弄过去,两人心事重重地回了东三所。
“看来还是没赶上,檀奴这番心思算是枉费了。”萧敄扼腕叹息,这幽州都护未免也太不小心了!
子矜亦是叹气,“谁说不是呢?”
把被揉成一团的信纸从袖子里掏出,到底是王琰的亲笔信,不管写了什么,都是要认真收好的。
子矜取过镇纸压住信纸慢慢的抚平褶皱,一行大字映入眼帘——辽人欲刺幽州都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