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武的王琰的对手,萧敄挣脱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子矜跪在他面前逼迫他,逼迫他处罚他恨不得的捧上神坛的她。
萧敄甚至感觉到了他喉间的血腥味,“你非要逼我至此吗?”
“长幼尊卑不可违,大兄为长阿姊为幼,身在皇家最忌以下凌上,阿姊犯了忌讳,大兄小惩大诫合情合理,大兄不必有所顾忌。”
“那你恃武犯上算什么!”
王琰被萧敄突如其来的斥责弄得一愣,见到萧敄眼中一片水雾的时候更是麻爪。
这,好像欺负过头了怎么办?
萧敄看的王琰反应更是气愤,虽然逼他的是子矜,可他不舍得对子矜发脾气,就只能迁怒王琰了。
“怎么?不是你说的尊卑上下吗?”萧敄嘲讽道,“难道只是一句用来糊弄我的空话?!”
这可真是池鱼之灾,王琰心中无奈却奈何作茧自缚只能向萧敄认错。
谁知萧敄看都不看他,他刚一松手就把子矜拉了起来,“虫娘快起来,地上凉。”
见子矜揉着膝盖紧张的跟什么似的,“可要让府上疾医来看看?”
“不妨事,只是许久不曾跪过有些不习惯。”
萧敄闻言更是心疼,忍不住埋怨道:“我若有不妥之处你只管说出来便是,偏偏要这样逼我,若伤了你让我如何自处?”
子矜掏出帕子在萧敄的眼角沾了沾,“我不想大兄把我当成恩人,大兄是我的兄长,不是我的下属,不需要事事以我为主。”
“你若是不喜欢其他的,我改了便是,只这一点,我不想改。”萧敄异常固执。
子矜能说什么呢?软的硬的都试了,萧敄偏偏不听。
“大兄高兴就好。”
一边的王琰见两人话题跑到天边,忍不住出声道:“阿姊还是快点说正事吧,再有一个时辰咱们就要回书院了。”
子矜看了眼萧敄屋里的更漏发现确实如此,干脆拉着萧敄长话短说,“大兄今日怎么会说出那种话?”
到了这个时候,即使萧敄再怎么“目无尊上”也知道子矜说的是哪一句,若皇帝不是皇帝,他当时是怎么想的呢?
萧敄仔细回想着当时状态,“我只是想着,朝堂之上凡掌权者皆有限制,除了那位。”然后就顺嘴说出来了。
子矜松了口气,只是限制皇权还好,虽然一个宗室想要限制皇权有点扯,但又不是没有这种傻子,以前还有人跑到皇帝跟前说什么让皇帝不要管那么多,万物各得其所垂拱而天下治这种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就说是萧敄学道家的时候学傻了。
子矜是放心了,王琰却不放心,他总觉得萧敄的意思和垂拱而天下治有区别,但一时又想不出来区别在哪里,只能烦躁的捏着袖子。
子矜奇怪的看了王琰一眼,习以为常的压下心中那些微妙的烦躁,对萧敄说:“大兄这些话还是藏在心里为好,若被有心人听去,即使陛下大度不与大兄计较,也会成为他人攻讦阿耶的理由。”
萧敄点点头,谨言慎行。
“亦或者等到大兄高居庙堂那一日,大兄便是真的把自己的想法公诸于众,其他人也不敢指摘大兄。”子矜拍拍萧敄的肩,语重心长,“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