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开门见山,“七姐姐你要帮我!”
明萱愈加惊愕,这样坦白直接,倒让她心里隐隐明白,这次皇后突兀地宣她进宫,也许便是为了淑妃,可淑妃怀着龙嗣,便是有什么难处也有皇上做主,实在不济,她总是永宁侯的女儿,腹中这胎若是皇子,亦是永宁侯府的荣耀。
而她不过只是镇国公府不受待见的一名儿媳,能帮得了淑妃什么?
淑妃拉着明萱入了座,满面愤色地抱怨道,“我是姨娘肚子里出来的,虽然养在母亲跟前,可我一早就知道她不会真心待我,旁人瞧着她对我如亲生一般宠爱,其实我心里如同明镜一般,母亲对我好,一来是为了做给外人看她的贤惠,二来则是要压着九妹和父亲那外室。”
她冷哼一声,“我是她养大的,这些年来成全了她多少好名声,若是不与她的利益有所冲突,她自然是对我百依百顺,但一旦要是碍着她的路了,我便就成了绊脚石!”
原来是要抱怨大伯母的。
可这话明萱不好接,她只得尴尬地笑笑,劝慰着淑妃,“娘娘新孕,最好心平气和,不要过于激动,免得惊吓到腹中的宝宝,那便不好了。”
淑妃拍了拍胸口,又抚了抚腹部,表情显得更委屈了,“七姐姐不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
我怀了龙嗣。这本是件天大的好事,不论腹中这个是男是女,都是天家骨血,将来我也算是有了依靠,谁知道就惹三姐不高兴了,自家姐妹,身上同流着父亲的血。我得宠了她日子也比从前好过不是吗?谁料到她……”
她又气又怒,“谁料到三姐竟然纵然着她宫里头的婢女到处乱传我的闲话,说我和皇上老早就勾搭上了,说我水性杨花,这些也就罢了,竟然还说我入宫才方一月便有了身孕,说不得这孩子还是不是皇上的。”
明萱微怔,她依稀记得周朝皇帝每次临幸嫔妃都是要记录在档的,以此为依据,才能辨清皇嗣正统。
先帝时曾有位低阶宫嫔用偏门旁法引得先帝与她行了**。岂料那日恰是初一,原该是皇后的日子。先帝宠爱皇后,又害怕皇后因此不悦,并没有令内监记录进册,谁料到那宫嫔竟一举有了身孕。但口说无凭,先帝又不敢认下,后来那宫嫔便被灌了汤药,发贬了出去,下落无踪。
淑妃进宫才一月便诊断出了喜脉。确实令人生疑,可她若果真做贼心虚,便不会将这件事大喇喇地说与自己听。
明萱暗自心想。这些不雅的传闻不该是贵妃授意,正如同淑妃所言,贵妃淑妃同是永宁侯顾长启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打断了骨头连着筋的,抹黑淑妃,对贵妃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更别提污了淑妃,将那淫.乱不贞的名声扣在她身上,那么受害的将是整个顾家,就算贵妃可以不去管尚未出嫁的明芍和那些庶妹,但她却不能不理会世子顾元昊所出的女儿,那可是她嫡亲的侄女。
这种杀敌一百,自损一千的傻事,不可能是贵妃做的。
明萱张了张口想要将自己的推断徐徐说出,可话到嘴边却又有些犹豫起来。
原本以为淑妃能有模仿明蓉来获取帝王宠爱的心计,想来应该也有辨别是非的能力,可现在见淑妃那样恼怒愤恨不似作伪,看起来竟然是真的对贵妃恨入了骨髓,若是这样,此时说出自己的看法,只会起到相反效果。
还是再看一看吧。
她想了想,小心翼翼地说道,“一家姐妹,不至于此的,娘娘是不是弄错了?”
淑妃却恨恨说道,“菊绯都亲口承认了,那可是三姐从侯府带过来的贴身婢女,她都承认了,三姐还能抵赖得掉?她是嫡女,母亲源源不断地递银子进来给她,就算她只生了个公主,给父亲闹了好大一个笑话,不也还安稳地过着么?
我呢?除了皇上的宠爱什么都没有,天大的幸运有了腹中的孩子傍身,她就这么见不得我好吗?偏偏皇上问起时,我还只能替她说好话……”
她其实觉得有些憋屈的,虽然如今她是后.宫第一人,被皇上捧在手心都怕化了的,可她如今模仿的是最是好性子的元妃,绝不能做出恃宠而骄的事来,憋得她想要张扬一把都没有法子,便是受了委屈,也只能含着眼泪故作大度地说没事,还要想方设法替别人说话。
性子相左的两个人,扮一时不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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