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养病这一家怎好连着病了两个若是有人心胡乱传言还以为咱们家长幼不分没有规矩也要疑心芜姐儿的品行
芜姐儿接连设计了蔷姐儿和萱姐儿得了建安伯这门亲事这是事实可这等话府里几位主子心里明白就是了却是万万不能传扬出去的芜姐儿品行不好会牵累到顾氏家声不只要影响下面未曾结亲的弟妹和侄儿侄女也会对顾氏族中的其他女儿有所影响的便是宫中的顾贵妃娘娘听了那些闲话面子上也总是不大好看
明萱忽地扑通一声跪下祖母您许了孙女儿削了头发去做姑子吧
朱老夫人脸色大变厉声喝止道萱姐儿你胡说什么
明萱抱住朱老夫人大腿眼泪如同泉涌祖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穷途末路孙女儿又怎会说这等不孝言语惹您生气伤心可这实在是没法子了呀
她双手微颤地将三张名帖摊开您瞧这些帖子上这个戌字这个祖字这个年字虽然用了不同的字体可起笔落画俱是一样的孙女儿敢肯定这是出自同一人手笔这几张帖子来得可疑孙女儿心里揣测这……这恐又是对门那位的把戏不信您使人去打听打听看看这几个人是否与那人走得亲近
朱老夫人大骇随即招了严嬷嬷来你去一趟侯爷的书房替我问一声这两日要与萱姐儿结亲的帖子分别是哪几位大人举荐的速去速回
过不多久严嬷嬷回来禀告中书省参知政事大人举荐的通政使司的闵大人都察院现任的右都御史大人举荐的京畿卫罗大人奉国将军举荐了兵部的黄大人
朱老夫人脸色一凛她虽是后宅妇人但却并不驽钝无知
中书省那位参知政事是韩修的下属姓韩的又在都察院任过职奉国将军与已故的卫国将军是好友向来与韩府来往密切的果然如萱姐儿所料这几个结亲的人选中存了猫腻
她心底一股怒意涌上厉声喝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明萱苦笑还能做什么
她已经十七岁了侯府不可能一直留着她韩修心里很清楚她的亲事不会拖太久的
倘若将来她要说与的还是颜家那样门第他自然有千万种方法可以拆散亲事可对方若是他一时无法轻易撼动的人物譬如建安伯之流他便只能另谋计策现在想来以韩修对自己的执念倘若当时芜姐儿不出手那她也一样是嫁不得梁琨的那日净莲堂中他的危险胁迫句句都言犹在耳他说过他的妻子不能嫁给别人
是以这些庚帖不过是继续要迫着她罢了
那些人皆是韩修忠部若果真娶了她难道谁还胆敢动她不过是当成一具菩萨远远地供着罢了他端得好打算知晓永宁侯府留不得她了便替她换了个地方继续让她等着这般全然不顾她心中愿想纯粹将她当成玩物一般摆弄便是他所谓的深情吗
不许还不只如此
倘若他只是这般打算那又何必请些一眼就能让人猜到端倪的人物去递这请婚的帖子又非要请同一个人操刀捉笔写那些庚帖他故意留下破绽疏漏实则仍旧是在昭示他对她的志在必得期望她主动配合避开亲事
明萱眼眸微微垂落秀美如玉的脸庞洒上光影斑驳睫毛颤抖言语中带着难以言喻的震惊和痛恨她低声呢喃如泣如诉祖母那人定是疯了……
朱老夫人也已经想通了内中关节她狠狠一掌重重拍在了床榻的扶手上木屑穿刺进她手掌可她却丝毫都不觉得疼满腔的愤怒令她对韩修恨之入骨逼得她将身上早已经敛起的气势皆都发散出来她也曾是正二品的侯夫人主持着顾氏簪缨世家的一族大事也曾有过断尾求生的杀伐决断
她沉了眼眸对着明萱说道萱姐儿你莫怕只要祖母还在一天便不会让你任那姓韩的欺凌他算是什么东西竟敢对我顾家的女儿存这种腌臜心思使这样龌龊手段
明萱满是颓色的眸中忽然亮起几分光亮她希翼问道祖母可还有法子
朱老夫人欲言又止过了良久才低声说道一边是豺狼一边是虎豹都不是什么好去处让我再想想让祖母再想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