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耿闻清是唯一与从前的三味堂还有联系的人,并且从前耿家制过赤星堇,赵廷瑞将这种重任交给他是个不错的选择。”邸恒说道,“不过你也不要急着在他身上找突破,如今只有赵佩瑶一人暴露出来了罢了,既然敌明我暗,不如先等等看他们有什么动作。”
我轻轻打了个哈欠:“好,反正天塌下来有你顶着,你都不急我就更不急了,只要你能保护好自己就是了。”
邸恒不可置信地看了我一眼:“若是你不用我保护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担心我之前你还是好好关照自己吧。”
“困了?”邸恒看我睡眼朦胧的样子,“你平日里不都是习惯睡得很晚吗?”
我努力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扰了我睡觉你还好意思说,今日你来时我本就要睡了。”
“那就快去睡吧。”邸恒用拳抵着嘴咳了两声,“免得明日起晚了又要赖我。”
我迷迷糊糊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为邸恒开了门:“那我就不送了,既然你来时都没动门闩,走了就别麻烦我再跑一趟了,翻墙出去吧。”
邸恒很是好笑地看着我:“我家府上都有人给我下毒了,你怎么还要撵我回去?”
我停下来想了想:“也是,那你今日就别走了。”边说着我边走到床边,从柜子里拿了新的铺盖放在床上,将我自己的枕头被褥卷了卷抱在怀里。
“你要去哪儿?”邸恒奇怪地看向我。
“将我自己的卧房让给你你还不愿意啊?”我眯着眼睛喊道,“我今日去找玲儿凑活一日了,你便在这儿睡吧,被褥枕头都给你用新的。”
“天都快亮了,你还折腾玲儿干什么?”邸恒伸手拉住我。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回过头去,似笑非笑地看向邸恒,邸恒倒是毫不退缩,也笑着看向我的脸。
我将自己的脸凑得离他近了些:“还真拿我这儿当你家侧室了?在家受了娘子的欺负就跑来我这儿寻寻痛快?”
邸恒也皮笑肉不笑地向我靠了靠:“我方才是说我在你房间的屏风外铺个地铺就算了,免得你又嫌玲儿打鼾吵得慌,你方才在想什么?”
我被他噎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向后稍了两步。邸恒看着我的样子摇了摇头,掩饰不住地动了动嘴角,重新向我贴过来:
“怕不是你自己每日都在想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我看着邸恒的眼睛不觉心跳漏了一拍,赶忙伸手将他的头向一边用力地推去:“快去睡觉睡觉,再跟我说这些东西小心我将你扫地出门。”
邸恒从我的床上抱了他自己的被褥向屏风外走去,一面走一面摇头:
“这么厉害的姑娘,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
我还没来得及还嘴,邸恒路过我身边时特意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在我耳旁说:
“不过我喜欢。”
我看着屏风里映出邸恒的轮廓,轻轻吹熄了灯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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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邸恒已经坐在桌前吃起了早饭,我坐到邸恒对面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勺粥:
“你不困吗,昨日睡得那样晚,今日还能起得来。”
邸恒的目光落在我的头顶:“你是已经梳妆过了,还是打算吃过饭再梳妆?”
我被问的愣了一下:“你从前没注意过吗,我从不在妆奁上花心思的。”
邸恒笑着摇了摇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来递给我。
“什么?”我一面说一面打开了盒子,里面躺着的是一根银簪,没有穗子,是很简单的款式,顶端是几朵丁香花的样子,很是小巧玲珑。
我有些惊喜,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样的心思:“什么时候备下的,昨晚怎么不给我?”
“本想着过几日来专程给你送一趟的,昨晚来时只想着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早晨起床更衣时才想起这码事来。”邸恒看我在手里把玩着,伸手将簪子接过去,“这东西是拿来戴的,不是用来看的。”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我身后,将簪子小心翼翼地插在我的发髻上:“我也是第一次为女子簪发,你可要看看簪的对不对?”
“这有什么对不对,戴着好看就行了。”我轻轻晃了晃脑袋,“这是哪来的?”
“前几日在路边看到了,想着你喜欢丁香就买了。”邸恒重新坐下喝着粥。
“建安里丁香花本就很少见,怎么还会有人专门用丁香做了发簪的样式?”我斜着眼睛看向邸恒。
“我们也算是私定终身的,你又不像普通女子家解风情,知道送我个荷包手帕做个信物,”邸恒一面说一面笑着睨了我一眼,“我总想着送你点什么,是你能日日戴在身上的,只要我看你戴着就很是高兴了。”
我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很好看,我会日日戴着的。”
邸恒看着我的样子,笑了笑。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玲儿一脸局促地看向我和邸恒。
“程大夫,有客来了。”
我赶忙放下筷子,玲儿接着说道:
“要见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