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要走,为什么这样急?”邸恒来找我辞别时我吓了一跳,“昨日你还说帮陈叔收拾灶间,怎么今日就要回去了?”
“是陛下的急令。”邸恒说道,“廖胜已经在收拾行李了,等下我们会去深州知府打声招呼,随后便从官府启程,该是不会再折回三味堂了,所以现在就来和你说一声。”
“这次深州一战你大有功劳,许是陛下召你回去奖赏吧。”我点点头。
“哪有那么简单的道理。”邸恒很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如今深州之事还远远没结束,耿府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能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我若离开不知还会怎样。这段时间你一定注意周围所有的人,也别再自己头脑一热就去追什么贼人……”
“我知道的,你今日怎么这样啰嗦,廖胜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你还不赶紧和他启程。”我笑了起来,心里却暗暗想着,难不成邸恒这段时日不住官驿却住在我三味堂只是为了护我。
邸恒张口还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过了会儿才说:“那我与廖胜就先去了,他日你若去建安便来找我,我定会好好招待你。”
我朝后面等着看病的病人点点头示意他稍等片刻,起身送邸恒和廖胜去三味堂门口:“你如今只是天镜司的人便已经和我们平民百姓相差悬殊,等你回了建安加了官爵又岂是我说见就见的?”
邸恒站在马前定定地看了我一眼:“你若来了,邸府一定欢迎。”
我朝他笑了笑,微微颔首示意他上马,邸恒也点点头,翻身上马,我侧着头朝他挥挥手,他也微微一笑,扬尘而去。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原以为只会是目送他远去,没想到他突然回过头来。他看到我仍等在原地也是一惊,我抬了手臂朝他招招手,邸恒回着头愣了一下,才重新回过身去策马离去。
“走了?”我回去时师姐刚刚送走一位病人。
“嗯,走了,三味堂可算也能清净几日。”我抻了个懒腰,“你我也好好的休息几日。”
师姐点点头:“邸大人在深州这几日当真是事情繁多,如今耿府一出事也不见耿闻宇日日跑来找你玩了,三味堂难得这样清净。今日你与邸大人可曾去过耿府?”
“本是去过一次的,但此次耿府的事情虽说由管家一人而起,但毕竟涉及军事,耿府的守卫也大多是建安指派的,邸恒出示天镜司的令牌都无法进入。”我说道,“不过赵伯还活着一事实在很是蹊跷,我想着这两日再去一次百崖山,探探其中的所以然。”
“我的小祖宗,你还不消停吗,”师姐又气又笑地看着我,“前几日你发疯时可是真的吓坏了我们,如今你自己又要回去,忘了邸大人的话了吗?”
我侧身坐着,握住师姐的手:“师姐,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的在山洞里发现的那卷密文?”
“你莫要太急,”师姐拍了拍我的手,“总有一日你能拿回来的,如今你只要好好休养几日,早早的把身体养好了才是重中之重。”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阿福突然从前院跑进来,火急火燎地撑着我面前的桌子喘粗气。
“你有话好好说,急什么。”师姐看了眼阿福,随手翻起了桌上的医术。
“知府……深州知府……深州知府请堂主去一趟官衙。”阿福说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知府?可是病了,有嘱咐你是什么样的症状吗?”我开了平日用的药箱检查有没有少了什么。
“不,是官府的人来请的,什么都没说,只说请堂主去一趟,官府的马车已经等在门外了。”
我皱了皱眉,看向师姐,师姐朝我点点头:“平日里三味堂和官府并无什么交集,想必并非什么大事,你带着阿福去便是了,这里的事情我看着。”
我点点头,想了想依旧背上了药箱,随着阿福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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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道走一道琢磨地回到三味堂时天已然黑透了,我刚推开三味堂的大门师姐便迎上来:
“在知府到现在吗,还是你又跑到哪去了?你若是再不回来我都要派人去知府要人了。你等一会儿,我去灶间把晚饭再给你热一热。”
“师姐,”我拉住师姐的手,“陛下病了。”
“陛下病了?”师姐有点疑惑,“早就听闻当今圣上身体虚弱,如今正值季节交替,病了不是寻常事?”
我定定地看向师姐没说话,师姐一惊:“莫不是召你入宫?”
我点点头。
如今的场景是在与七年前太过相似。七年之前,陛下大病,在定国内四处召集名医,程家的医术在深州闻名,深州知府便将百草堂程扬风上报陛下,推举进建安。去时建安万人相送,回时却是人世已绝。
“如今是什么病?”师姐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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