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定定地看着君狸,反问她。
听沈桓这疑惑的语气,君狸险些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过分揣摩了沈桓的处境,才让他发笑的。
可是她仔细一瞧,却还是发现了沈桓的故作镇定。
沈桓这时脸上有些红晕,眼圈也有些发红,眼神也是平静得很。
若是不仔细看他,许是就会这样被沈桓给蒙骗过去,还以为他是真的无事。
只是大抵人情绪激动的时候,总会留下痕迹。
君狸的目光在沈桓脸上转了一圈,见他紧绷着脸,就有些肯定了,说道:“你确实是后悔了。我的眼神儿一向很好,你骗不过我的。”
随即她念头一转,想到沈桓心机颇深,自己这时说话不严谨,未免让他给钻了空子。
她便又立马补上了一句:“你若真要问我有什么证据,我却是没有的。这本来就是很主观的东西,你倘若要辩驳,也是经不起推敲。但真要说出个青红皂白来,也就借借你前面那句话:我当了这么多年的妖,这点警觉还是有的。”
沈桓讽刺一笑,只是这讽刺是对着谁的,尚还有待商榷。总之君狸全当作没看见。
小老头却忽然从床底下冒出个头来,好奇问道:“后悔什么?你们倒是说清楚啊。老头子我听了这么半天,也没明白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这里又没别人,好端端的,打什么哑迷。”
君狸一时无言,小老头这一出现不要紧,倒是打破了她同沈桓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要谈天说地的气氛。
但沈桓很显然与君狸意见不一。他颇为赞许地,侧身看了小老头一眼,说道:“果真年纪大些,便是要懂事一些。你同这位姑娘的性子还真是天差地别。”
小老头没有听明白沈桓的话。他眨巴了一下眼睛,寻思着沈桓到底是在嘲讽他年纪大,还是在表扬他性子比君狸好。
只是这两样对小老头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小老头找上君狸,本来就是有些目的,自然不肯让君狸因着旁人的三言两语,就对他心生隔阂。
小老头就故意做出没听懂的样子,捋了捋胡子,自以为慈祥地笑道:“你这小辈说的好啊,老夫确实越活越回去了,性子也十分古怪,与君姑娘确实是天差地别。她就好比那天上的云,我就是那地上的泥。”
沈桓听着他这话,表情有些怪异,试探着问了小老头一句:“你云朵和泥巴,怕还是有下半句吧?”
小老头一愣,刚要回答。
君狸就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赶紧闭上了嘴巴。
“君姑娘,这时你就感受到我的难处了。”
沈桓淡淡一笑,意有所指。
他这话自然指的是,方才他失态之时,君狸对他不够体贴。他明明都很伤心了,君狸还不肯配合一下他的说辞,假装没看见他的悲伤。
君狸一听便懂了他的意思,只是她这人执拗得紧。
同沈桓对“强势人设”的珍惜一样,君狸也十分执着于不让他人来冤枉自己。
“你的什么难处,我怎么没看出你有什么难处?他不过是个老人家,你也拿他来寻开心?”
她不屑地瞧了沈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