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噙满了泪光:“我们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才背井离乡躲到山中。你们瞧,这稀粥里的几粒米,已经是最后的粮食了。”
秦逸可闻言痛心又感动:“姐姐,仅剩的粮食,你们却还用来招待我们。”
妇女却道:“同是一国落难者,理应相互帮衬。”
聊了半天,男主人发现邢飞一直没动筷子,问:“公子可是嫌粥饭简单,难以入口?”
邢飞摇头:“不是,这很好,我去外面吃。”说着起身,端着碗出门。
秦逸可忙解释:“吃饭要把面具摘掉,他不想让你们看到样子。”
妇女不解,秦逸可补充:“他嫌弃自己长相不好看。”
妇女恍然大悟似地“哦”了一声,随后郑重其事地冲秦逸可道:“你夫君这是自卑。”
听得“夫君”二字,秦逸可竟不知如何接话。
妇女道:“这事可大可小,不能掉以轻心。我以前邻居家的孩子,就是因为被嘲笑长相丑陋,变得越来越自卑,后来自尽了!”
“啊?”秦逸可喝着粥,露出怀疑的神情,“不会吧?”
“当然会!我跟你说……”妇女向秦逸可讲说各种关于自卑的故事,邢飞吃完进屋,她立刻收了声。
邢飞道:“我看到屋外放着一张弓,我想去看看这山中有没有猎物,打来中午做饭吧。”
男主人起身往屋外走,拿起外墙角放的弓,回道:“这张破弓放了很久了,估计不能用,而且没有箭。”
那弓的木头已被雨水泡得变形,邢飞拿过,拉了拉弦:“还行,可以用,至于箭嘛,削几根竹条便成。”
男主人喜道:“那好,我陪公子同去。”
邢飞道:“不用,逸可陪我就是了。”
“行行。”男主人会意而笑。
邢飞领着秦逸可进入树林,一路上走着,平时活跃的秦逸可却不说话,仿佛在想什么事情。
“有什么心事吗?”邢飞问。
“邢大哥,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你还不愿让我瞧瞧模样吗?”她一直在思量妇女说的话。
“没什么好见的啊。”邢飞有些为难。
秦逸可想了想,组织好语言:“其实,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并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你想说什么?”他停下脚步。
秦逸可道:“我想说,你不用对自己的长相太过介怀。”
邢飞:“……”
秦逸可生怕说错,导致他自尽什么的,于是解释:“我是说,也许你自己觉得长得不好看,但不一定别人也这么觉得呀,每个人对美的见解都不同。我认为,内在美比外在美更重要,你人品好,这比什么都重要。”
“你觉得我人品好?”他的语气听起来非但不沮丧,反而有一丝喜悦。
秦逸可点头:“你待人有礼,是为谦谦君子。”
邢飞高兴,格外有精神:“那以后让你见,现在咱们得抓紧时间打点野味。”说着握住她的手。
一握住,周遭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他不说话也不动作,等待她的反应。
秦逸可被他牵着,脸颊泛起红晕,但她没想过挣开。邢飞本来就自卑,要是她不让他拉着,一定会让他误以为自己嫌弃他,变得更加自卑。
邢飞发现她并不挣脱,暗自欣喜,牵着她在山中搜寻猎物。
“你会打猎吗?”
秦逸可道:“当然,我以前还杀过狼。”
“你真厉害。”
“谢谢夸奖……”
中午的时候,男主人烧好水等着猎物回来就能下锅。
妇女冲夫君道:“你说他们能打到吗?从前你不也去过,一点收获也没有,这还殷勤地准备起热水来了。”
男人道:“有个盼头总是好的,咱们孩儿多久没吃过肉了?”
妇女想到孩子跟着受苦,又是一阵眼泪掉下来。
“诶,还哭上了?”男人放下手中柴火,去哄妻子。这时,邢飞和秦逸可回来,手里提着两只野机。
男人飞快地跑过去接,竖起大拇指称赞:“你们真行!”
中午,小孩大口大口地吃着丰盛的菜食,嘴巴周围沾满了油。看着孩子满足的模样,几个大人甚是欣慰。
离开时,小孩不舍地扯着秦逸可和邢飞,一只手扯一个:“叔叔阿姨,你们以后又来看我好不好?”
邢飞点头道:“叔叔有空就来,再给你抓野机吃。”
“好耶!”小孩儿高兴得拍起双手,“阿姨也要来哟!”
秦逸可笑道:“一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