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顶着太阳气喘吁吁赶到附属医院,前脚刚踏进会诊室,后脚病人就到了,连水都没能顾得上喝一口。
来人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短袖短裤,穿得青春靓丽,就是没精打采,整个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她要死不活的抬眼看了正尽量将粗气喘得不太明显的薛大夫一眼,这也太不稳重了,一时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这大夫比照片上更好看十倍,就算治不好,作为颜控还是满足了。
她坐在薛离衣面前的凳子上。
薛离衣开口便说:“失眠不寐?”
关瑾瑜倒了三杯水,一人一杯,然后选了个能够极好的观察她家薛医生的角度坐着。
年轻女孩当即愣了一下,才说道:“是,最近睡眠质量很差,浅眠,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而且经常做梦,噩梦居多,大夫,再这么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别急,”薛离衣余光看着关瑾瑜,神色自若的先给她切脉,然后说:“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有没有伴随头晕耳鸣的症状,甚至五心烦热,常常觉得暴躁心烦,一点小事就大动肝火。”
“有。”
薛离衣放在手边的水只喝了两口,而女孩的水已经喝完了,开始坐立难安,薛离衣问:“多汗、口干?”
“是。”
“多梦易醒,神疲乏力,食欲减退?”
“是。”
“有没有呕恶胸闷,痰浊不化的症状。”
“这个倒没有。”
薛离衣打开病历本,温和的说:“没什么大毛病,阴血亏损、中气不足,加上天气原因很正常,我给你开点滋阴养血、降火补气的方子,你去拿药就好。”
“这就看完了么?”年轻女孩觉得这大夫莫不是诓她的吧?三两句话就看完了。
薛离衣失笑:“你还想看点什么?”
几乎每个病人看完病都这么问过她,然后都用那种不信任的眼神看着她,她一开始觉得有点难过,后来也就释然了,反正那些人走后一个都没回来过,倒是有介绍家人朋友来她这的。
她年岁小,在中医这个年纪等于资历,等于本事的行当,口碑不是一日两日能建起来的,现在时不时的有人预约就已经不错了,连谭建瓴都对这成绩十分满意。
倒是关瑾瑜在一边看不下去了,笑容满面的插了一嘴:“薛大夫,我看你这病人也看完了,晚上我请你吃顿饭吧,我爸那病中西医都看了,没一个能治的,一到您这就药到病除了。”
薛离衣知她心意,也不戳穿,冲她微微一笑:“好啊。”
年轻女孩讪讪的笑了一下,低头看着薛离衣写病历本,她的字倒没学的外科大夫那样龙飞凤舞、神鬼莫辨,端端正正的,风骨傲然。
关瑾瑜夹枪带棍的补了一句:“薛大夫,您年纪这么小,少不得有人瞧不起你,这世道看人低的多了,你别放在心上。”
关瑾瑜想了想,还是把那句“有眼无珠”咽了下去,心中仍是忿忿。
薛离衣写完病历本又开药方,意有所指的劝她:“公道自在人心,反正从我这里出去的,还没有回头来找的,习惯就好,不用那么生气。”
关瑾瑜不说话了。
那女孩给关瑾瑜两句话堵得尴尬极了,眼睛瞥见薛离衣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看着她和年纪也差不多,诧异极了,就问了一句:“大夫,你今年多大了?”
薛离衣眼未抬,话里有一丝自然的亲切笑意:“嗯,再过几个月就二十二了,怎么?”
“比我才大两岁,我记得医科毕业生出来就大概二十三岁了,大夫你这么快就成专家了,真厉害。”
关瑾瑜在一边听得颇为受用,薛离衣抬眼看见她脸上的笑,不由自主的也笑了起来。
女孩指着她的戒指,又问:“大夫,你这是结婚了么?”
“嗯。”
“这么早?”
薛离衣把病历本和方子一并交给她,言笑晏晏:“因为……我怕她跑了,得早点绑起来才好。”
关瑾瑜一口水呛了出来。
女孩扭头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然后对薛离衣说:“大夫再见。”
薛离衣笑:“我想,你应该不会再见到我了。”
那人走后,薛离衣便和关瑾瑜去研究所把东西收拾了回家,一路上关瑾瑜都是闷声不吭,薛离衣知道她生什么气,但都不是说话的时候,只好先陪她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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