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是科室里最忙的时候。
每个医生桌上都堆着厚厚一摞病历。
医生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根据查房掌握的情况,分析疾病的转归和预后、斟酌药物的取舍、拟定新的治疗方案,尽快开出处方,以方便护士及时给病人用上药。
楚云川仔细地检视每一份病历,指出医嘱中格式不规范的地方,取消不必要的检查,讲解尚需进一步确诊的疑点并开具相应的检查申请单,换下不恰当药物的同时讲解用药原则……一切妥当之后,他才慎重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看着三个学生抱着整理好的病例往护士站走去,楚云川靠在椅背上,伸了伸懒腰。
“楚医生,你的病人遇到麻烦了……”护士急急地从病房方向跑来。
不等护士说完,楚云川已站条件反射般弹起身,冲出办公室:“哪个床?”
“三十床……”
“来了好多人,把病人控制了。”护士一边追赶着他的步伐一边气喘嘘嘘地说。
正是那个胰腺炎病人。他正瑟缩着蹲在墙角,双手紧紧地抓住床脚。
病房门口,七八个民工模样的男人正在大声吵嚷。他们面色疲惫,头发凌乱,衣服和鞋上沾满了各色的涂料。
“不好意思,我是病人的主治医师。”楚云川分开众人,挤到病床边,“请问什么事?”
“他不给我们发工资。”“他骗我们说还没拿到钱!"
“叫我们第二天去找他,他半夜三更就收拾东西跑了。”
“把手机也关了。”
“我们找他找了几个月。”
“今天再不给钱就打死他!”“再也不能让他溜掉!”
……
民工个个义愤填膺。
其中一个民工使劲抓住病人的衣领往外拖:“看你往哪儿跑!”
病人惊恐地抱住床沿,面色青灰。
楚云川走过去,掰开抓住病人衣领的民工的手:“有话好好说。他现在是病人。”
“只要不是死人!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又一个民工走上前,伸手拉人。
楚云川档在前面:“这里是医院,不要乱来。”
民工急红了眼,怒视着楚云川:“让不让开!”
“该走开的是你们,不准动他!”
“这是我们和他之间的事,和你无关,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他是我的病人,我必须保证他的安全!”
“那么卖力地帮他,肯定和他是一伙的。”旁边有人起哄。
“掀开他!”
“不让开就连他一起打!”
其他民工七嘴八舌地嚷嚷。
九龄听到消息,最快赶到,站在楚云川身边:“谁敢上来!来一个打一个!”
九龄长得牛高马大,又染了黄发,穿过耳环,一时间还真把民工唬住了。
“他们把社会上的人都找来了,肯定不打算还钱,打死他!”
“冷静点!他不是社会上的人,是我的学生!”
“医生也在骗人,肯定是一伙的!打!连医生一起打!”围攻的民工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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