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张胆抢抢钱吗?师父你怎么还多给了两个银锞子。拿了钱,也没见他们办事啊。”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河东县不安稳了,不贿赂官差,再过十天半月都休想拿到度牒……”吴心说着,忽然向门口一侧耳朵,“有客来了。”
吴寒一看进来的人,连忙放下铁锤来迎。
“李掌书又来了,有什么要委托小店打造的吗?”
李不琢摇摇头,向那边的吴心拱手说:“还是来请先生为我修剑,只要先生肯答应,无论什么价钱,或是需要何种铸材,在下都会尽力寻来。”
顿了顿,李不琢又补充道:“先生要办的度牒,我明日点卯后便到灵官衙里托人问一声,最迟后天度牒就送到先生手里。”
吴心听了这话,仍专注做着手头的活儿。
吴寒却眼前一亮,看吴心仍没动静,也不敢乱答应什么。
“修不了。”
半晌吴心才闷闷说了句。
吴寒投给李不琢一个“抱歉”的眼神,心里担忧着这位李掌书被师父如此对待,会不会恼羞成怒,给度牒的事使绊子,那他出幽州投身宗师炼气士门下的念想可就成为泡影了。
好在李不琢没着恼,沉吟一会便离开了,只留下一句:“我还会再来的。”
“师父,你真修不了那剑?”
李不琢一走,吴寒就问吴心。
却见吴心眉头紧皱,表情严肃。
“怎么了?”
“疏忽了,一个初来河东县的掌书吏竟然就隐隐看出我的来历,难怪,难怪,他们看出我的来历也不奇怪。”吴心沉声道。
“他们?”
“我带你居住在幽州,想以灯下黑之计隐姓埋名,但如今看来,还是不宜在一处地方居住太久。”
吴寒正发愣师父在说什么的时候,吴心瞥过头来道:“今日从港口回来时,至少有两个人跟着我。”
“师父……你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么……”吴寒咽了口吐沫,这时候,一阵脚步声从店门外接近。
吴心顿时没再说下去,侧耳对着门口。
进门的男人约莫三十来岁,相貌儒雅,穿一身直裰,施施然走到吴心身边笑道:“我也来修剑。”
“修剑比铸剑难,不如再铸把新的。”吴心不动声色回应道。
“剑都没看过,怎能如此断言!”男人把手里宽两指的长剑往吴心面前一放。
吴心伸手一拂,像是没沾到剑,却已经将剑首到剑尖都摸了个遍。
“不认识。”吴心道。
“何必如此!”男人又一笑,“吴先生不认得这剑,我可是认得你,当年您在内务府中督造神兵时,我远远见过您一面,虽然如今容貌变化甚大,可还是能依稀辨认出来。”说着啧啧称奇,“没想您居然没离开幽州,就隐居在市井当中,而且只打制些寻常兵器,难怪这么些年都没人认出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