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五兄弟也凑到一起询问过彼此都写了什么,大郎言语不详,衡哥儿也就没有提太详细,只说自己认为该多开垦荒地。
宫里,回京第一晚,永平帝自然歇在了徐皇后的坤宁宫。
提到这一路的经历,永平帝也是兴致高昂,高兴的生气的,想起什么都要与徐皇后聊一聊。
徐皇后一边为丈夫通发,一边含笑听着,时不时回应两句。
“大郎他们表现如何?”
等永平帝列举过一圈官员,徐皇后笑着问,她做祖母的,当然也很关心孙子们的表现。
永平帝哼了哼:“二郎被他爹娘宠坏了,娇气的很,将来估计难成大事,四郎身板不行,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龙生九子都各不相同,更何况孙子们,永平帝失望归失望,倒也没有太生气,毕竟孙子里面也有好的,并非全不成器。
先批评完差的,永平帝就把大郎狠狠地夸了一通。
三郎虽然也有些不足,可功夫学得不错,永平帝喜欢擅长武艺的儿孙,三郎有一样好,他就满意了,最怕的是那种文不成武不就的。
然后,永平帝也简单地夸了夸衡哥儿:“别看五郎年纪最小,吃苦耐劳的,什么都不挑,像老三。”
他夸衡哥儿的,还没有夸三郎的多,更别提与大郎比了。
徐皇后调侃道:“您该不是在我这里只夸大郎三郎,回头就去丽妃妹妹那里夸二郎四郎,再去顺妃妹妹那里夸五郎吧?”
永平帝放声大笑,握着徐皇后一只手道:“老夫老妻了,朕还用如此哄你高兴吗?”
徐皇后轻哼一声:“该哄还是要哄的,老小孩老小孩,我就爱听您哄我。”
永平帝转过来,看看徐皇后眼角越来越深的皱纹,握着她的手感慨道:“这次去平城的时候,我忽然想到咱们刚去平城就藩那年,那时候的平城,城墙残破不堪,北风一吹黄沙漫天,我都担心你这细皮嫩肉的受不了,可你一次都没叫过苦,跟着我任劳任怨。”
徐皇后眼眶一热,回忆着年轻时候与丈夫在平城的点点滴滴,靠到他怀里道:“其实我也更喜欢平城,那里更像咱们的家,咱们俩一起,一点一点将平城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那年平城被围,于我而言就是贼人要来抢我的家,我当时真是抱了与他们同归于尽的心……”
永平帝紧紧抱住她的肩膀:“好了,都过去了,现在平城已经在改建了,改好了咱们马上迁都过去,新皇宫就是在王府旧址上扩建起来的。”
徐皇后:“那还要等多久,我现在就想回去看看。”
永平帝:“本来今年也想带你去的,可老大第一次监国,你不在我不放心,别急,下次巡边,朕肯定带你去,到时候让你留在平城住上几个月,等朕回来了再接你一块儿回来。”
徐皇后一脸憧憬:“那我可记住了,到时候不许您耍赖。”
永平帝笑道:“不耍不耍,朕何时骗过你。”
第二天,永平帝继续上朝听政,太子将所有权力交回皇上。
昨日没有机会,下朝后,永平帝才叫来太子,上下打量一遍,皱眉道:“国事繁重,你怎么没见瘦,反而越来越胖了?”
太子真心冤枉,国事确实繁重,他每天都早出晚归,越累越容易饿,越饿吃得就越多,心情好了胃口大开吃得多,心情不好的时候,更是靠吃东西发泄。
不过,看看父皇结实的手臂,再看看自己,太子也知道这种辩解没用,只能默默地听着。
永平帝扫眼儿子的双下巴,摇摇头:“你啊,就是吃不了苦。”
长子幼时刚练武的时候,他还亲自教导过,奈何这孩子没什么习武天分。没天分,那就勤能补拙吧,可是儿子多跑几圈就累得晕倒,看着徐皇后忧心的样子,永平帝也就不忍强求了。
幸好,大郎、三郎继续了他与徐家的习武天分,功夫学得不错。
太子告退后,永平帝看看奏折,看累了想要休息时,拿出了五个皇孙交上来的文章。
其实路上都看过了,二郎、三郎、四郎的看一遍足以,大郎、五郎的,永平帝反复比了又比。
大郎论的是对官员的考评,五郎论的是民生。
两个孙子写得都不错,可是,大郎已经十六了,先生教得也深,五郎才十一,应该还没学过屯田制,真就是这一路看到了,便想到了。
最后看一遍,永平帝将这五份文章单独放进一个匣子,不准备给旁人看了。
晌午,永平帝又一次去了学宫。
大通铺上,大郎、三郎、六郎凑在一起,二郎、四郎待在一起,七郎、八郎照旧守着五郎。
二郎人嫌狗憎,四郎没办法只能跟着他,大郎、五郎才是兄弟们中的两个小头领。
永平帝看看这两个孙子,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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