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人真是太可惜了,年纪轻轻的,竟然因为与人拼酒拼出了事。”
长风脸色大变,看看马背上的主子,继续打听道:“拼酒?”
老妇人:“是啊,就前几天,薛大人去别人家里喝喜酒,喝着喝着突然倒下了,口吐白沫,郎中赶来的时候人都没气了。酒又是什么好东西,这种事还少见吗,只可惜薛大人还那么年轻……”
魏曕没有再听下去,催马去了薛家。
长风连忙跟上。
薛焕已经死了五日,比魏曕进城还早两日,就算魏曕一到绍兴就先来探望表妹,也只会看到薛焕的尸体。
因为随时会有宾客前来吊唁,薛家大门敞开,管事身穿白衣,神情沉重地招待着宾客。
前来吊唁的自然都是与薛焕来往过的人,按理说管事都该认识,认识的也就不用多问,直接请进去就行。
因此,看到突然出现的两张陌生面孔,管事不由地拦住二人,疑惑道:“敢问二位是?”
长风拿出自家王爷的腰牌。
那管事看清腰牌后,两眼翻白,人软绵绵地跪了下去。
这姿态过于异常,魏曕径直往里走,绕过影壁,前面就是灵堂,一张大红棺椁摆在院子中间,棺椁前面,跪着一对儿穿丧服的母子。
魏曕看向那美貌少妇的脸,并非表妹温如月,那孩子才三岁模样,与外甥的年纪也对不上。
表妹是薛焕的妻子,薛焕死了却不是表妹在此跪灵……
长风已经上前发问了:“薛夫人何在?”
美貌少妇一直低着头默默流泪,哭得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听到有人询问,她才抬起头,看到长风时还好,当她的视线落到一脸寒冰的魏曕脸上,美貌少妇只觉得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窜了上来,结结巴巴地道:“夫人,夫人她卧病在床,您二位是?”
长风直接抓起旁边一个戴孝的丫鬟,让她带路。
那丫鬟战战兢兢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美貌少妇。
这少妇便是当年薛焕将温如月贬为妾室后新娶进门的妻子汪氏,后来永平帝登基、魏曕封了蜀王,薛焕忙又把温如月提为正妻,让汪氏做了姨娘。
长风看出薛家的情况不对,突然拔出长剑,抵在那丫鬟的脖子上,冷声道:“带路!”
丫鬟再不敢拖延,瑟瑟发抖地朝后院走去。
很快,她带着魏曕、长风来到了温如月的房间外,这里还守着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黑脸丫鬟。
黑脸丫鬟看到长风手中的剑,呆住了。
长风丢开带路的丫鬟,沉着脸往里冲。
没有人敢阻拦,长风一路来到内室门前,刚要进去,意识到尊卑,便朗声道:“表姑娘,王爷来看您了。”
里面无人回应。
长风正在犹豫,魏曕直接推门而入。
进了内室,魏曕只觉得里面一片死寂,等他绕过屏风,就见表妹温如月奄奄一息地躺在床上,眼眸紧闭。
魏曕唤了两声,温如月都没有醒。
魏曕替她诊脉,只觉得脉相微弱,与死人也没什么区别了。
“去请郎中。”魏曕吩咐长风。
长风领命,出去随便找个街坊帮忙跑腿,他再绑了汪氏、管事与几个丫鬟,提到主子面前审问。
汪氏与管事一个说法,都说自从大公子病逝后,温如月就一直都茶饭不思,薛焕只能将家务交给汪氏操持。
丫鬟们却有两个畏惧长风手中的剑,哭着说出实情。
原来永平帝在平城起事时,温如月就失宠了,薛焕有了新人忘了旧人,对温如月母子俩十分冷落。
后来永平帝登基,薛焕虽然提了温如月的妻位,却怕温如月在蜀王那里告状,便用温如月的儿子逼迫温如月写了那封信,然后将温如月母子俩幽禁后宅,对外只称温如月染病需要静养。
温如月的儿子曾经被汪氏苛待,落下病根,被囚禁后得不到及时治疗,去年年底病逝。
薛焕怕温如月哭闹,每日都在温如月的饭菜里放些迷药,如此温如月即便清醒,也没有力气喊叫,更离不开这间被人严格看管的屋子,而曾经忠心于她的丫鬟们,早在汪氏进门当年,便全部被发卖去了别的地方。
这次薛焕的死,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薛焕是朝廷官员,他一死,消息肯定会上报朝廷,蜀王府也可能会派人来吊唁。
汪氏自知瞒不住太久,她已经有了计划,准备在停灵的最后一晚,也就是明晚安排温如月“悲痛自尽追随亡夫而去”,没想到蜀王府的人比她的计划提前到来,来的还是温如月的亲表哥,蜀王殿下!
尽管汪氏能咬牙否认丫鬟们的说词,可是,屋里还有一个温如月。
郎中到后,精心替温如月调理两日,温如月虽然还无法下地走动,却能开口了,朝魏曕狠哭一通后,开始悉数薛焕与汪氏的罪状!
魏曕怒不可遏,将薛家众人全部送去官府,而薛焕的尸体,也被人从棺椁里抬出来,拿破席子一卷,丢至荒山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