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一顿最多喝一碗。”
殷蕙这才满意。
吃早饭的时候,殷蕙将殷阆也叫了过来,然后殷蕙就发现,尽管祖父对殷阆也还算慈爱,终究还是隔了一层。
可能祖父还是介意殷阆外室子的身份,又或者祖父将心力都放在了栽培殷闻身上,不想再因为殷阆,与殷闻产生隔阂。
“今日还有客人会过来,你们姐弟俩说说话吧,祖父去瞧瞧。”
饭后,殷墉背着手走了。
殷蕙带殷阆回了大房,她坐在廊檐下,看殷阆打了一套拳法。少年郎身形挺拔,出拳带风,竟看不出他其实才只练了三四个月。
“长风,你觉得如何?”殷蕙问道。
长风:“阆公子有习武的天分。”
这时,周叔来了。
殷蕙就请长风指点殷阆一二,她与周叔到厅堂里说话。
初七那日殷蕙才见过周叔,今日周叔乃不请自来。
“可是有什么事?”叫金盏在门口守着,殷蕙低声问。
周叔颔首,道:“先前您叫我安排人手暗暗跟踪大少爷,我都照做了,只是大少爷身边有两个护卫如影随形,那二人都是老爷千挑万选的,本事未必比三爷身边的长风差,我派去的人跟了几次都被他们察觉了,还好他溜得快,没叫大少爷抓到。夫人,依我看,如果您没什么要紧事,咱们还是别跟了吧?就怕哪天真被抓了去,大少爷再把人扭到老爷面前,咱们没法交待。”
殷蕙心中一沉。
她一直记着廖秋娘的死,上辈子廖秋娘就是这个夏天没了的,母女俩横死在同一日,所以她才事先安排周叔跟踪殷闻,万一殷闻有加害廖秋娘之举,她的人好及时阻拦。
可她低估了殷闻身边的护卫。
周叔考虑的有道理,真让祖父发现她派人跟踪殷闻,她无法解释。
“那就不用再跟了。”
“夫人,您是怕大少爷算计二少爷?”周叔猜测道。
殷蕙只能默认。
周叔:“那您放心,大少爷很精明,真想害人也不会在平城动手。”
殷蕙便装出松口气的样子,免得周叔继续担心她有别的打算。
周叔告辞后,殷蕙也准备走了。
殷墉闻讯赶了过来,急着道:“不是说吃过午饭再回去?”早知小孙女走得这么快,他招待什么客人。
殷蕙笑道:“想趁现在凉快去街上逛逛,迟了就热起来了。”
殷墉:“逛完再回来?”
殷蕙:“不了,回得太频繁,您都不稀罕了,就要一年回一次,您才念着我。”
殷墉又气又急,气小孙女说这没良心的话,又急着想让小孙女知道,他真没那么想,虽然,他的确有一点不高兴小孙女撮合他与殷阆亲近的举动。
过继一事他已经冷了次子夫妻俩的心,再器重殷阆,长孙误会了怎么办?
“好了,我逗您的。”见老爷子把自己的玩笑话当了真,殷蕙忙抱过来,撒娇道:“祖父最疼我,我都知道的。”
殷墉叹气,拍拍她的肩膀道:“别在外面逛太久,不回家,就早点回王府。”
殷蕙乖乖点头,在老爷子依依不舍的目光中上了马车。
长风骑着马,默默跟在一侧,并不过问夫人要去何处,等马车停到一家“潼关烤肉馍”的店铺前,长风才笑了,夫人还真是好吃。
这会儿街上行人不多,有的吃食铺子甚至还没开张,廖秋娘与两个女伙计都很清闲,看到殷蕙从车里走下来,廖秋娘赶紧拿围裙擦擦手,笑容满面地跑了出来。
“夫人,总算又见到您啦,您要吃馍吗?”
十四岁的廖秋娘,因为在铺子里做生意少了风吹日晒,脸蛋养白了很多,杏眼又圆又亮,清澈动人。
殷蕙笑道:“叫伙计做十个吧,等会儿我带走,街上人多,你带我去院里瞧瞧?”
廖秋娘便高高兴兴地将人引了进去。
“你娘身体如何了?”
“托夫人的福,铺子生意好,我也请了更好的郎中给我娘看病,她现在康健多了,还叫我辞了打扫的丫鬟,说她能帮忙做饭呢。”
“你爹爹呢?”
“我爹才跟着老爷跑了一次江南,赚了不少赏钱,最近在仓库帮忙看货,哎,娘快过来,这就是三夫人!”
殷蕙就见到了廖秋娘的母亲,是个面皮白净小有姿色的妇人,脸上残留一种病态的苍白,想来还是落了病根。
殷蕙又逛了逛这栋宅院,前面是铺面,两侧都是邻居,若有贼人想上门,只能从后门翻墙过来,但廖家养了一条狗,殷蕙有廖秋娘陪着这狗都警惕地低低哼叫,夜里肯定是个看家好手。即便贼人喂狗吃了迷药,廖秋娘身边还有两个会功夫的女伙计。
对于上辈子廖秋娘的死,殷蕙没有十足的证据,但根据廖十三刺杀殷闻的举动,殷蕙坚信是殷闻害死了廖秋娘。当时廖家住的地方环境太差,殷闻只需趁廖十三不在,一个人便能悄无声息地制服了廖秋娘,而廖秋娘卧病在床的母亲,就算听见什么看见什么,亦无可奈何。
但这次不会了,廖家的新宅固若金汤,殷闻很难得手。
离开之前,殷蕙吩咐那两个女伙计,无论廖秋娘去哪,她们都要跟着一个,不能让廖秋娘落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