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出身之地。”
紫姬道:“总之公主不必将他所说放在心上,这些人自己要蝇营狗苟,且让他们去,公主为何要跟着操心,参与这些钩心斗角的权争之中。乐得看他们死呢。”
陈兰桡眉头微蹙,喃喃:“只怕他们死了后,接着轮到的真的就是其他百姓了。”
紫姬不懂:“公主?”
陈兰桡揉了揉眉心:方才姓朱的那些话,虽是戏言,但未必不是代表着真正魏国权贵的心思,他们是很希望处在高高在上的顶端,却把陈晋等国当奴隶之国,而他们若是想动手,第一步做的当然就是除去陈晋等国的朝臣,免他们同朝为官,然后再步步紧逼。
可是,就算魏帝不再,有燕归登基,以燕归的心胸,大概不至于行此短实一步,可是太子妃是朱氏,所代表的正是魏国顶层权贵,大概范大成又收到了一些不好的风声,所以才来寻陈兰桡,希图共谋良策。
陈兰桡正思来想去,楼梯口青牛跟霜影匆匆跑了进来,身后跟着几名太子府的人,道:“请公主回府。”紫姬问道:“何事?”青牛跑到跟前,低声回答:“太子刚才进宫去了,叫人来通知咱们赶紧回府。”
陈兰桡听了这话,立刻猜到魏帝可能出事了,当下起身,带着众人回到太子府,刚入府内,就有太子妃身边的丫鬟前来有请,陈兰桡道:“太子妃有何要事么?”
丫鬟青冥道:“似是有事相商。”
陈兰桡道:“嗯,容我收拾一番。”青冥见她身着男装,便应声后退,等了一刻钟,陈兰桡才又出来,已经换了一套同样素色的宫装,道:“久等了。”
青冥还未应声,就听身后脚步声传来,她回头看去,却见是朱丹梓跟几个贴身丫鬟。青冥忙行礼,朱丹梓走到跟前,淡淡道:“我叫你来请良娣,为何一来竟无消息?”
青冥迟疑:“这……”
陈兰桡道:“是我要更衣的缘故,才叫她等候,太子妃若是见怪,都在我身上是了。”
朱丹梓抬眸看向陈兰桡,仍是温声道:“妹妹说哪里话,我怎会怪你,只是未免等的有些焦心,所以才自己前来看看。”
两人说了几句,便进了厅内,朱丹梓问道:“不知妹妹今日去了哪里?”陈兰桡道:“只在街头乱走罢了。”朱丹梓凝视着她:“我知道妹妹你原本在庆城的时候,习惯四处走动……但是此刻是非常时候,你的身份又不同往日,还是注意些好,免得给人风言风语。”
陈兰桡对上她平静的眸色,道:“太子妃说的有道理,只不过,我身边这块玉牌是皇上给的,皇上都特许我四处走动……别人敢说什么风言风语呢?难道还比得上皇上金口玉言?”
朱丹梓眉头一蹙:“这……我也是为妹妹的安危着想。”
陈兰桡道:“北都繁华,人人安居乐业,应该不会有人对我图谋不轨吧。”
朱丹梓道:“北都虽平安无事,但天下之事难说,须知还有许多人对我大魏虎视眈眈呢。”
陈兰桡问:“比如?”
朱丹梓微微一笑:“比如……最近来到北都的章国使节们,章国一直敌视大魏,此番前来更是心怀叵测,不得不防,再如……妹妹你熟悉的师神光……”
虽然隐隐猜到,听到这个名字,陈兰桡的心还是忍不住一痛,竟无法言语。
朱丹梓端量着她的脸色,不疾不徐又道:“上回在太子旧邸,夜晚遇袭之事,太子虽不言,但在北都这种地方,该知情之人早就一清二楚了。”
她自然是有些许弦外之意,陈兰桡道:“是么?”
朱丹梓道:“我只是不想要太子有事发生,如今对大魏来说,安稳最是要紧,此番太子进宫,多半是因为皇上……在这危急存亡时候,妹妹你最好还是留在府中,免得节外生枝。”
陈兰桡道:“太子妃说的节外生枝是什么意思?”
朱丹梓温和而恳切,道:“妹妹你不是不知道,太子最心爱之人是你,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太子恐怕也难心安……所以,为了太子好……我们还是在府内静候消息,妹妹你说呢?”
陈兰桡冷笑道:“太子妃说的实在是极有道理,我们静候消息就是了,至于其他的什么旁亲别戚,在外惹是生非,左右我们是看不见的,也跟太子无关,就不用理会了。”
朱丹梓听出她言外之意:“妹妹你是……何意呢?”
陈兰桡道:“也没什么,只不过我今儿出去,遇到一个自称是太子妃亲戚的登徒子,在酒楼高谈阔论了好些不中听的,不管是皇上还是太子听了,怕都不会太高兴。”
朱丹梓皱起眉头,忽地转头,对旁边侍立的丫鬟暗雪,沉声吩咐道:“立刻回府去,向父亲禀明此事,查清今日当着良娣闹事的人是谁,严惩不贷。”
暗雪答应了声,退了出门去。朱丹梓转头看向陈兰桡,肃然道:“多谢妹妹告知此事,我因足不出户,竟不知在外有这些胆大包天之人,敢如此肆意妄为,他们胆敢打着朱家的名头招摇,便无异于败坏太子的名头,绝不能姑息此等害群之马。”
陈兰桡见她雷厉风行,心中一震,听到后面一句,心中默默地不知是何滋味。
朱丹梓见她默然,便抬头淡淡道:“你们先退下,我有事跟良娣说。”
她身边的丫鬟们领命纷纷退下,陈兰桡身边只有紫姬,紫姬却不理会她,只看陈兰桡。陈兰桡回头看她:“蓉儿,你也回去歇着吧。”
紫姬这才退下。朱丹梓盯着她离去的身影,对陈兰桡一笑:“妹妹这丫鬟是几时来的?之前妹妹刚来北都的时候,我似没有见过。”
陈兰桡道:“她啊……是跟些小宫女一块儿的,太子妃没见过也是正常。近来我看她能干,才提她上来的。”
朱丹梓点点头:“也是,妹妹身边的确该多几个顶用的好手,本来我看你的亲信有些少,还正想拨两个能干的过来给你用呢。”
陈兰桡挑眉:“多谢太子妃了,我素来不习惯人多,人多了我反倒心烦了。”
朱丹梓一笑,道:“妹妹就是这样特立独行,怪不得太子格外爱你。”
陈兰桡转开头去:“太子妃把人都斥退,想跟我说什么呢?”
朱丹梓沉默片刻,道:“妹妹该还记得上次桃林之约吧?”
陈兰桡并不言语,朱丹梓继续道:“当时你虽拒绝,但我却有种预感,我们之间是有一番缘分的。”
陈兰桡轻笑:“缘分吗?”
朱丹梓也是一笑:“我知道你恐怕是对我心有芥蒂,所以自从入府,就跟我十分的疏远。”
陈兰桡垂眸:“太子妃多心了。”
朱丹梓道:“我以真心相待,妹妹何必这样敷衍我?这府里头,我们三人心知肚明,跟我疏远的不仅是你,还有太子。”
陈兰桡眉头微皱:“太子跟太子妃不是相敬如宾,十分恩爱的么?”
朱丹梓嘴角一挑:“咱们私底下,我说句实话,我跟太子是相敬如冰还差不多。而真正跟太子十分恩爱的,是妹妹你才对。”
陈兰桡有些不悦,转头看向朱丹梓,疑心她是不是在冷嘲热讽或者其他。
朱丹梓看清她面上微愠之色,道:“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陈兰桡起身,负手昂头,背对着朱丹梓道:“我不愿意说这些,若太子妃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些,还是不提也罢。”
朱丹梓见她拂袖之态,轻声道:“你以为我是骗你的?那么若我告诉你……太子至今没有跟我圆房,你会觉得如何?”
陈兰桡浑身剧震,猛地回过头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