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这种东西,几乎是永远都不会过时的。
拜祭祖宗,拜祭先贤,一直到拜祭飘渺的神佛。
这是信仰的一种,在一个人的一生中会对各个方面都产生影响。
信仰,在很多时候,更是人们手里握着的最后一根稻草。
元嘉很想冲上去说一声:“你们抓错稻草了!”但是他知道,没有人会相信他。
信仰这种东西,在很多时候都是无关对错的,就算他们知道这么一对童男童女投了河,也不一定能让河水涨回来,让雨水降下来,就算再舍不得自己家的孩子,在这样的世道下面,他们根本就没得选择。
有时候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很容易就做出过激的事情。譬如说,一样要去祭河神,凭什么让我们家孩子去,你家没孩子吗?由此引发的争端,可大可小。关键是仇恨的种子一旦埋下,就极难根除。
这些对于主持的神棍却是没有关系的。事后没效果,那就是“心不诚”,必须再次献祭。
死两个孩子能影响到天气?别逗了好吗?
元嘉气得发抖。
樊浩轩看出不对劲,将元嘉搂进怀里,轻轻拍抚:“没事,元元,别生气,我们不会让那两个孩子出事的。”
元嘉在熟悉的怀抱中,慢慢找回理智,深呼吸一口气道:“明天陪我过来。”明天是祭祀当天,他要来踢馆!
要说在这个时代,元嘉对自己信心爆棚的,一个是术数,一个就是装神弄鬼的本事。
气运珠:有我,不用装。
元嘉呲牙,按下当场想拔刀子的冲动,抓着樊浩轩:“去别的村子看看,还有没有这样的事情。”
一圈转下来,天色已经很晚了。幸运的是,别的村子暂时还没有发现类似的事情。可能是其它村子的旱情还没有那么严重,更可能是其它村子没有钱来请神棍去操持这样的祭祀。
祭祀河伯,除了童男童女之外,还要准备三牲,还要给童男童女准备各种“嫁妆”之类的物品,还有给神棍的钱财。零零总总加起来,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
元嘉一边生气,一边策划着明天怎么把那神棍弄死,一晚上没睡着。
到了第二天有点无精打采,樊浩轩不放心:“不急,再睡一会儿。”天才刚蒙蒙亮。
元嘉打了个哈欠:“不了,我还得回一次庄子,将易雪峰带来。”
这事情少不了耍嘴皮子。他们认识的人里面,嘴皮子功力最厉害的,就是易雪峰了。也没得选,易雪峰知道的事情最多。
当天,整个庄子对元嘉的敬重更上了一层楼。
在许多人亲眼见了元嘉突然冒出来,没过多久又突然带着易雪峰离开后,原本的流民,现在的元府雇工们,纷纷以头抢地,磕头磕得泪眼朦胧。
活神仙啊!在这个世道里面,只有活神仙才能将他们这些草芥一样的人命给保住了,还给了他们这么好的日子过。
活神仙带着两个“仙童”,在晨光中踏入了那个准备祭祀的陆家村。
仙童/樊浩轩:保护元元。
仙童/易雪峰:子不语怪力乱神。
仙童x2:突然觉得自己有点老。
虽然还没有天光大亮,但是村里人已经全都起来了。
这特意拾掇过,造型各种飘飘欲仙的三个人的到来,瞬间就被发现了。
一早起来准备祭祀典礼的神棍,看到这三人瞬间就明白了——抢饭碗的!
神棍看着自己五颜六色的传统服装,代表了原始与力量的传承;再看看对方走路都几乎飘起来的架势……卧槽!这是玩真的啊?
神棍的年纪已经四十出头,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老年,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对面那三个人,前一刻还是在远处,也不见作势,瞬间就往前移动了一大段距离,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动作的。
从村里人远远看见三个人的影子,到这三个人出现在村口众人面前,总共才不到三息时间。
这是真·神仙啊!
包括神棍在内,所有村民的呼吸都粗重了!
河伯是什么样子,没有人见过。但是发生在眼前的,却是真真实实的。就算一个人眼花,难道那么多人都眼花了?
根本无需特意组织,整个一条村的人都跪了。
元嘉肯定没有让人跪拜的习惯,但是他没有让。他现在要当神仙呢!
元嘉就板着脸拗造型,樊浩轩和易雪峰也就跟着一起板脸。
村民们跪拜了一会儿,发现神仙不说话,就有人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这一眼可把他们给吓的,神仙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上面就差没写上“我在生气”四个大字。
就有人战战兢兢地问:“不知是何处惹怒了上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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