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手忙脚乱,韩小天的伯爵府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时越只好雇了辆马车,先将韩小天和顾修远送到他家,又让人去拿着时父的名帖去请陈太医。
至于卸船的活,自有时二和娄家兄弟看着。
陈太医过来,诊过脉后,脸色已经黑得如同墨色了。因是时越家常用的太医,与时越相熟,说话也就不客气。
“胃虚脾弱,气血不足,这些都还罢了,小小年纪是怎么弄成纵/欲/过度,肾水不足的?以后还想不想行/房,还想不想绵延子嗣?不说这些,就是身体也亏了,吹个风,着个凉,喝口凉水都有可能闹场大病!更于寿数有害,你是这孩子什么人,怎么都不教着点,初尝情/事是有些欲罢不能,可也不能沉溺其中啊!”说完还摇摇头,叹息一声,一副扼腕的模样。
顾修远被吓得脸色煞白,攥着韩小天冰凉的手,有些不知所措:“可是,随船的大夫没说什么呀?”
时越也是暗恨那些大夫出工不出力,“他们只管小天晕船的症状,根本就没给他把过脉。”
陈太医闻言,就问原因,时越就将前因后果告诉了他。
“胡闹!”陈太医听完就呵斥道。
“不说他小小年纪正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怎么能如此频繁的泄/精,更何况还是在晕船,水饭不进的情况下!”
顾修远放开韩小天的手,冲着陈太医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求太医救救他,他不能有事!”
陈太医这才将目光转向顾修远,一见之下,也是大吃一惊,将顾修远拽起来,抓过手腕就开始把脉。
“太医,求你……”
“闭嘴!”
时越是知道陈太医的脾气,他平生最看不得自己糟蹋身体的病人,更讨厌在他诊脉时多嘴的人,冲顾修远摇摇头,让他稍安勿躁。
谁知陈太医把完脉,直接摔下顾修远的胳膊:“孽障!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懂节制!你也是晕船吗?”
顾修远此时心系韩小天,一时没听出陈太医话中意思,时越立即反应过来,朝陈太医解释道:“他二人是契兄弟,与小天行周公之礼的正是小远。”
陈太医简直要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这一个个的,真,真是,唉!
一边开方,一边嘱咐:“禁/欲半年,按着这个方子先喝一个月,之后再找我看过之后换药方,吃食方面,也不能猛补,他脾胃虚,要以温和之物进补,回头我差人送过来一份食谱,照着上边的吃,另外,不要劳累,不要着凉,进口之物必须温热,如此养上半年,方有可能不伤根基,否则日后且等着受罪吧!”将药方上的墨迹吹干,递给顾修远。
又继续写另一张药方:“还有那个小孩,虽没有躺着的那个严重,也必须按照这个方子喝上半年的药,别以为你年轻就糟蹋身体,等你老了就知道难受了。”
开完方子,嘱咐完后,陈太医气呼呼的走了,回头果然差人送来一份温补的食谱,时越看过之后将之交给顾修远。
“陈太医虽然脾气不好,但医术很是了得,你们一定要按他说的吃药,补身体。”
“我晓得。”顾修远将食谱收下,又冲时越道谢,若不是借着时父的名义,他们根本就请不到太医,小天的病肯定会被耽误。
傍晚时分,韩小天就醒来了,但一时身体无力,头晕脑胀,在船上还能坚持的意念全部消失,彻底起不来床了。
“哥。”顾修远看韩小天难受的样子,再想到太医的话,差点就流出男儿泪。
韩小天倒是没那么多的愁绪,只以为是晕船后遗症,冲着他笑笑:“终于到岸上了,等我大吃一顿,非要踩踩实地不可。”
“好,哥先喝了药,想吃什么有什么。”
“不要,不过是饿的狠了,吃什么药。”而且这里的药全是中药有没有,黑漆漆的,闻着就一股苦味,还满满一大碗,怎么可能喝的掉!
“乖了,哥喝了药,给你吃糖。”顾修远将韩小天扶起来,让他靠着自己坐着,然后端过药碗凑到他嘴边,柔声哄道。
只是,哄一个十八岁的大男人吃糖?韩小天绷了半天没绷住,“噗”得大笑出声,只是,他现在什么身体,笑声立即就把他自己震得头晕耳鸣。
皱起眉头,看顾修远还一脸担忧的端着药碗看着自己,好像,身体真的有问题了,接过药碗,憋着气,一口将药汁全部吞咽下去。
结果那咧着嘴的脸差点皱成一朵花,比吐出来的胆汁还要苦!顾修远一手接碗,一手往他嘴里放了块冰糖。
然后让等在外间的人去将在火上温热着的小米粥拿来。
接过米粥和一碟小菜,端到里屋,看韩小天吃的狼吞虎咽。
“大夫说了,现在不能猛吃,吃个半饱就行,少食多餐,要一点一点让脾胃适应,之后才能吃八分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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