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惺忪地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来人。”
白墨趴在他胸口,爱理不理地瞥走进来的仆人。
那个仆人表情有些尴尬,欲言又止的,“子轩少爷……”
“外面吵什么呢?”林子轩有些不高兴,“这么大声。”
仆人的表情更尴尬了,“是……是一个旁系子弟的母亲,说要找您报、报仇。”
报仇这个词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太沉重,林子轩一下子清醒过来,也不揉眼睛了,表情有些凝重,“怎么回事,详细说。”
仆人一方面知道的也不算详细,另一方面,就算知道的详细了,也不敢真跟林子轩说啊,万一那句话说的不好听……
他干咳一声,“那个女人应该是魔障了,冲到这里,说是少爷您……废了她儿子的一条胳膊,她儿子以后再也没办法做驭兽师了,要您、您……”
偿命。
最后那个词仆人没敢说出来,但是前面那些话已经足够了。
林子轩有些愣怔地坐在床上——废了?
如果那条手臂能接上,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若是接不上……手上篆刻的驭兽契约没法再用,而灵魂却又已经被一个驭兽契约占用了,也就是说,那个人这辈子都没法再签订一个新的驭兽契约了。
从另外一个角度上来说,越高级的驭兽契约,所处的位置就会越隐蔽、越难攻击。就比如白墨和林子轩的契约就在他们额头上,除非死亡,不然这个地方不会被攻击到。
虽然也不是所有的驭兽师都只能签订一只驭兽,但是以林家旁系的底蕴来说,根本不可能找到再签订一只驭兽的方法。
林子轩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还有下人在,因而并没有显露什么,只有白墨察觉到他骤然握住的拳头。
过了一会儿,林子轩才开口,“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多找几个人来,把她架出去。魔障了就找大夫来,这么大吵大叫的成什么体统!”
仆人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个小少爷心这么狠,磕磕巴巴地应道:“是、是。”
待仆人走出去,林子轩才呆呆地反问白墨,“我、我把他的胳膊废了?他以后再也没法做驭兽师了?”
白墨难得没有挑他错处,虽然立着眼睛质问,尾巴却勾着林子轩的胳膊蹭着,“喂,你不会后悔了吧?”
林子轩沉默地摇了摇头,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我不想让上次那个仆人刺杀我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白墨瞪大眼睛,完全没想到他能这么说,“你不心软?”
林子轩咬住下唇,“当然心软,但是……这件事我没做错。他挑衅我,就要接受惩罚。只是他的家人……”
在林家,一个小小的旁系敢对嫡系少爷出言不逊,就是杀了旁系,把整支旁系都从林家驱逐出去都不为过——说白了,旁系就只是嫡系的仆人罢了。林子轩受这种教育长大,虽然觉得自己下手太重,但从规矩上来说他并没做错什么。
他没法接受的是,仅仅是因为自己的臆测就伤害别人,但是上次那个乞丐的事情却给他上了非常深刻的一课。
他想了一会儿,外面已经安静下来了,估计是那个女人被仆人们家走了。
白墨看他这么纠结,也怕他钻牛角尖,冷哼一声,“你怎么这么笨,你去找林计不就得了,让他关注这个旁支,如果他们真图谋不轨,就让林计去解决,如果没有就再好不过了。”
林子轩表情一亮,把白墨抱起来,“谢谢墨墨,你真聪明!我们这就去找林计爷爷和白爷爷。”
于是这件事就交给林计去解决了,白墨和林子轩并不知道林计最后是怎么解决的。虽然白墨多少猜到了一点——对于林计来说林子轩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无辜的人命只要跟这件事牵扯上就再也不无辜了。
那家人最好的下场也是被威胁一顿,象征性地给点好处,然后把这件事压下去。如果往不好的方面想想,那就说不好了……、
不过林子轩完全不知道林计是怎么处理的,只当林计会花心思监视那家人,也就不再去想,安心地在房间里修养了两天,等待年终竞技,完全不知道外面给他和白墨传成了什么样子。
有说他的驭兽非常强大,能给林子轩施加一个瞬间移动技能的;有说林子轩心狠手辣,说废掉一个人就废掉一个人的;甚至有说林子轩早就晋入驭兽尊,所以才速度那么快的……
只是众说纷纭并没有影响到林子轩,直到新年到来,林子轩才再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