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有些骇人。不过很快,在黑蛟肌肉的蠕动挤压下,羊羔的形状很快变小直至消失。黑蛟再次懒洋洋地趴在宋若骄脚边,吐了吐信子。宋若骄默默地看着,缓缓开口:“我知道我们胜率不高,他们也知道,定然会整日戒严的。青岭城内铁通一般,外头不知道我们的状况,提前发动不好得到配合。”
“是。”发问者受宠若惊。
宋若骄从来不喜说话,对他们更是没好脸色。他们这五年里经历的试炼不简单,随时会殒命,宋若骄对他们的态度从来没瞒着他们,明摆着待到时机危险的时候会毫不犹豫地牺牲他们。所以在宋若骄心里,他们真没什么地位。
他本来担心自己还没开始比赛就说丧气话会引起宋若骄不快,没想到她会耐心地回答自己。
宋若骄盯着黑蛟,眸色渐渐暗了下来。
她跟林子轩几人交过手,对这几人的了解胜过她的父亲。可她的父亲这些年越发刚愎自用,根本不觉得林子轩几人会给他带来麻烦。她也曾按捺下恐惧劝他加强对敏特性家族根基的保护,得到的不过一句轻飘飘的我会注意罢了。
她记事早,她清楚地记得她小时候她的父亲不是这样的。虽然在族中威信甚重,可那个时候他与他的属下相处非常融洽,说是如同朋友一般也毫不为过。可这些年过去,一切都不一样了,没人再敢跟他说一句心里话,看见他时,神色里只有恐惧。
可她也变了。她变得敏感,神经质,思维阴暗又悲观。她不确定这是不是那种药物的影响,只是偶尔回想曾经,她会对现在的自己产生深深的厌恶。皮肤下游走着什么她曾经深深厌恶的东西,勉强不去想罢了。
她对她父亲的追求并没什么执念,那不是她想要的东西,或者说,那不值得她花费现在已经付出了的代价去追求。她最开始想要的,也不过就是林子轩他们那样的生活罢了。单纯地追求实力,有一群交心的伙伴,她们可以周游世界,找各种各样的宝物——靠实力得到它们,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费尽心机,作出那么多违背本性的事。可现在想想以前那些小愿望,她也只觉得自己天真的可笑罢了。
有些时候,看着那些被做成药人的人,她甚至会想现在的自己还算人吗。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大约……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可她的父亲一定不会这么想,宋若骄垂下眸子,嘴角勾出一个无比讽刺的笑容。
她摒弃头脑中纷杂的念头,淡淡地吩咐:“你们不要再管这件事了,回去休息吧,中午再出发。”
剩下的四个人连忙应是。
看着四人背过身去,宋若骄迟疑了一下,问道:“你们有人想看初阶驭兽师大赛的决赛吗?有就想去吧。”
今日之后,生死未卜。而她能满足他们的,也只有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罢了。宋若骄在心底默默地哂笑了一声,也不知道谁能满足一下她那些幼稚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