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表白,只是默默的帮助姑娘经营者酒楼,默默守护着她。就这样看着她,他已经满足了。
一转眼30年过去了,姑娘变成了阿姨,小伙子也变成了大叔。这30年,大叔早就掌握了麻辣香锅的底料配方,甚至他还做了多次改良,例如调整了八角和草果的分量,让口味更佳温和,更换了辣椒的品种,让红油的颜色更鲜艳。
不少店家出很高的工钱请他,他不为所动;也有人想高价从他这买配方,他也毫不犹豫的拒绝。
也有人问他:“你为何不娶妻?”
他只是憨憨的笑,并不回答。
他的心意,她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不说出来,她一个姑娘家,怎么也不好先开口,万一只是误解呢,岂不是没脸活。
她没有等到他的告白,她突染重疾命不久矣。
临终,她把酒楼留给了他。
他一夜白头。
他卖了酒楼,自己留了一些盘缠,余下的都买了粮食救助了那些贫苦人家。
他一路借宿农家,作为报答,他教他们做麻辣香锅,她喜欢的东西,他希望大家都能喜欢。
走到东南边的时候,那里的乡民都不喜欢吃着麻辣的东西,觉得口味太重,都说麻辣香锅不好吃。
麻辣香锅可是他们一辈子的骄傲,如何能叫人如此鄙薄,于是他减掉了辣椒,不放花椒,少油少盐,将口味调至清淡,但那些人依然不喜欢吃,越来越多的人说麻辣香锅不好吃。
他很受伤,于是想找之前喜欢吃的人出来为麻辣香锅正名,但那些人再次吃完他们现在做的麻辣香锅后,说确实不好吃了。
他很迷茫,很难过,打算结束旅程回乡为她守墓。
就在启程那天,来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大爷,大爷想再吃一碗正宗的麻辣香锅,要吃在土家吃过的那种,不是现在的。
他靠着回忆尽量还原了当时的配方,大爷吃完泪流满面,说就是这个味儿!
大爷说:“为了不喜欢它的人改,就不再是麻辣香锅,喜欢它的人也不喜欢了。”
我们所有人,都像是这麻辣香锅,不需要别人的承认,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喜欢吃的人,会越来越喜欢,不喜欢吃的人,再怎么做他也不喜欢吃,反倒因为改良太多而失去了本来的味道,让那些喜欢吃的人也不喜欢吃了。
秦羽哥哥,也许乌云会暂时遮蔽太阳,但太阳从未消失,只要风吹散乌云,它的光芒仍会洒向八方,点亮心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有些事有些人,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多。吃了这碗充满爱意的麻辣香锅吧,吃完站起来对着乌云吹口气!
秦羽缓步到窗前,拉开了窗帘。
一阵风过,灰黑色的云块散布在天空中,越来越细,仿佛是梳洗过的头发。
他仰望着深蓝色的万里长空,透明的蓝天,像一张丝帕,停留着的那些细碎而洁白的云块,则像是绣在纱巾上的花朵。太阳公公高高地挂在中天,耀眼的光芒刺得他眯起了眼睛。那蓝本是浅蓝,如澄澈的海水,现在蓝色渐渐加重,越来越蓝,越来越浓,像是海水在一层层加深。
似乎被蛊惑一般,上了二楼,他走到阳台上。
他有多久没晒过太阳了?三年?还是五年?
阳光照在脸上是这样的感觉吗?好暖和,比抱枕暖和,比空调暖和。。。
有风,吹动他的头发,头发掠过耳朵,拂向脸庞,痒痒的,似乎她在跟他说着话。
他想,该剪头发了。
窗边的纱幔微微摇曳,桌上的麻辣香锅不觉见底。
放下筷子,他走到窗边给妈妈打电话:“妈,谢谢你,没放弃我。”
秦妈妈接到他的电话,本来不可置信的惊喜,在听到这句话后,不自觉的眼泪就流了满脸。
“你是妈妈的儿子,妈妈怎么会放弃你。”
“我会努力,没那么快。”
“只要你想开了,多久妈妈都能等!”
云曦洗完澡给自己做了个三明治,鸡蛋培根三明治,用酸奶做的沙拉酱,低脂健康。
正准备上游戏,收到了秦羽的信息。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发信息给她,她不禁莞尔。
明天,能帮我剪头发吗?
他一直不出门,头发确实应该要剪了。
当然可以,我明天早点过去。
那么说,明天终于可以见到他长什么样啦。云曦心里还有点小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