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似乎向我翻个白眼,但是夜色太沉我看得不真切。
她训我,“我比你大两岁,你合该喊我一声姐姐。”
奉庄王是陛下的兄弟,我虽然没有见过他们一家人,但我也知道这门子亲戚,“行啊,你比我年长,叫你一声姐姐也不亏。”
“那我也叫。”祝冬说,“你们两个即墨家沾亲的不许排挤我。”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私房话,即墨缈说,太晚了还是早早歇息,明日才有力气去萨满法师那里。
祝冬应下,这边就要闭眼,我戳她脸颊问:“明日我们还去萨满法师那儿?”
“哎呦,我忘了跟你说。”祝冬叫起来。
即墨缈问:“你傍晚没告诉她?”
“我忘记了嘛。”
“萨满法师认定我们能为东胡祈福,说是让我们明日参与。”
“参与什么?”我问。
“失韦人要求雨。”
“求雨,我看这里草尖油绿,用不着求雨。”
祝冬叹气,“谁知道呢?”
“其实草下的土地是干的,我想大旱应该也开始延到了失韦。”即墨缈告诉我们。
草原上最先醒来的是牛羊和猎狗,一阵犬吠把我们三个唤醒。
我揉着眼睛,见床上已经没有了景律公主的踪影,慌忙说,“即墨缈,殿下不在!”
她问我是不是忘了昨晚说的话,手底下把外夹襦裙的缎子系上,我睡得懵懵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缈姐姐。”祝冬向我眨眼。
我忽然想起来了。
没等我们去找公主,即墨问音自己回了帐包,身上的衣服也是自己穿好的,我爬起来,自己还衣衫不整,头发缠在一起,“殿下,您去哪里了?”
即墨缈打了盆水,“殿下还是先洗漱。”
她刚好,脸上的病气还没有消去,唇角曝起白皮,那唇色曾经比鲜红的樱桃还滋润,这罪恶的和亲把她弄成了这幅鬼样子。
来之前她曾问我,她像不像板上的肉,任由旁人宰割,我没有怜悯她,作为皇室的孩子,谁又不是这个命呢?
她比起那些嫁到边界部落和亲的翁主,幸运了不止百倍,我以后或许连她一半也不如,她嫁给北齐皇子,以后照样享无上尊荣,只是离家太过遥远,思乡思亲也像是钝刀子割肉。
景律公主坐下,指着窗外问:“那是什么?我想要那个。”
正好有一个妇人捧着一个装满奶茶的锡壶走过,即墨缈把帕子递给祝冬,“帮殿下擦洗。”
我急忙要走出去问那人买一些奶茶,即墨缈瞟一眼我,“衣服穿好再说。”
她走出去和那妇人交谈片刻,等她再回来,那一壶奶茶已经抱在她怀里,“殿下洗漱过后,小女伺候着用些。”
景律公主不理她却叫我,“骄骄,你来。”
我急忙把衣服穿好,头发还没有束起来,“殿下要什么?”
“我饿了,你饿吗?”她是故意不搭理即墨缈。
“饿。”我麻利地说,余光扫过即墨缈,见她脸色忽的不好。
“去找些东西吃。”
“是。”
我走了后,祝冬告诉我,殿下让她去给这里的驿馆送信,可祝冬找了半天也没有在失韦找到驿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