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人是一伙强盗,他们夺了公主的嫁妆还想杀人灭口,胆大包天,竟然敢和魏齐交恶。
我拍着她的手说道:“不用担心,我去和他们说清楚我们是什么人,料定他们不敢动我们一根汗毛。”
即墨缈叹气,“他们知道我们的来路,当天晚上他们救人时就知道。”
“啊?那他们还……”
“同我们的身份没有关系。”
“从何说?”
“祝冬被当成人质押在一个帐包里。”
“他们这样放肆!”
“这些失韦人和东胡人不一样,他们倒是和我们那天见到的狼一样,是草原的主人,谁也不怕。”
“不可能,既然在东胡的管辖之内,我们只要让东胡皇室知道这件事,他们定会送我们安然回到南魏。”
“即墨骄,你认真听我说。”
我点点头,“好。”
“我观察过,他们的图腾和东胡的图腾虽然相似,但略有不同,东胡人以狼为图腾,是孤狼入雪的图案,失韦人的图腾却是狼踏薪火。”
她稍微提点我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联,无论是南魏、北齐,还是远在西面荒地大漠的雕题和女子执掌朝野的伯虑,无一不是统一各个都城的图腾,失韦人敢如此做,就说明他们并不为东胡人所控。
“这片草原,东胡人绝对不可能出现?”我自问道。
“无论语言还是钱币,他们都和东胡有很明显的区别。”即墨缈补充道。
祝冬被扣押,那公主殿下的处境说不定也陷入了危险,“殿下在他们手里?”
“是,昨晚他们带我们回来,我还可以前去侍候殿下,但是今天一早他们就换了一副脸色。”
“为什么?”我慌了。
在这个陌生的草原,面对这么一群高大陌生的异族人,我总是忍不住把他们同那群高大的野狼联系在一起。
“我暂时还看不出他们的目的,可我知道,他们要的不是那些箱箧里的金银珠宝、奇珍异饰。”
即墨缈说那些人斩获一地的财宝,无论是捡拾的羊倌还是下夜的女子脸上都没有喜悦,他们对于这些似乎不甚在意。
真是个奇怪的民族,不为金钱所动,我暗暗想。
“会因为什么呢?我们和他们一定有某种矛盾,不然他们不会这么快改变了态度。”
即墨缈看看我,“可能是因为你。”她促狭一笑。
“我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昨晚博端格帮你放血,你还记得吗?”
原来那个人叫博端格,“记得。”
“人家好心帮你,还给你喂了酒让你少受些痛楚,你昏睡着竟然还咬了他一口,真是狠,都咬出了血。”她取笑我说。
我惊得拉住她的胳膊,“真的是这样?因为我,得罪他们了?那我去给他道个歉。”
她笑得更厉害,“我逗你玩,看你小小一个人,胆子大起来都敢登天,就想看看你到底怕不怕。”
她笑起来可真好看,陛下宠爱的景律公主笑起来也没有她的姿色,同样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她的眉眼生得初开的红梅花一般傲冷,笑起来却温暖得冬天的冰粒子都化得消失无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