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立春,家家户户早已传来了迎春接福的爆竹声,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攒动。在一连热闹气氛中,南宫王府却显得有些压抑,府里的下人都神色紧张地在王府里进进出出。
主屋内,南宫王妃秦湘玉正坐在一旁默默地抹起了眼泪,时不时发出哽咽声。只拿泪眼望着眉头紧蹙的南宫安岩,欲言又止。
“大夫怎么说?”南宫安岩看着脸色苍白的女儿,面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我看是不是要进宫里请出太医为凝儿看看。”
只有在这个时候,以铁血著称的王爷将军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对女儿有满满的担心。
秦湘玉哽咽道:“大夫倒没看出什么来,倒是那个道士,只见咱们凝儿昏迷不醒,说是这家里有和凝儿命格相冲的煞气,凝儿才迟迟醒不过来,而这煞气……”
“我就知道,这个孽障不能留!”南宫安岩两眼猩红,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李光海,你赶紧派人把这小孽畜给我送走,本王再也不想见到她。”
李光海一震,眼里有些不可思议:“王爷,再怎么说四小姐可是您和王妃的亲生女儿啊。”
李光海口中的王妃,是南宫安岩的原配妻子,十年前被贬为贱妾的方柔柔,镇北大将军的嫡长女。
“住口,休要再提那个女人,从十年前开始,她就已经是我南宫家的耻辱!”南宫安岩眼里闪过冷酷的寒光,“那孽障本不该出生,本王能留她一命已是仁至义尽,休要多说。”
的确,南宫绯月的出生在整个南宫王府看来都是不应该的。不仅因为她的生母是罪臣之女,更因为这位四小姐出生在鬼节,是人人口中的鬼子。
“李管家,你的意思是,我和王爷的女儿就活该受这鬼子的祸害吗?”秦湘玉依旧抹着眼泪,心里却恨的牙痒痒。
“老奴不敢。”李光海状似恭敬,心里却忍着气。这秦湘玉原本也只是王妃身边侍候的大丫头,也不知怎么一下子就被王爷扶正成了王妃,这忘恩负义的贱蹄子!当年王妃待她亲如姐妹,现在却反过来害王妃母女。
“行了别在这嚷嚷,烟凝还要好好休息,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南宫安岩烦躁地一挥手,转身进去照看女儿。
如果没有十年前那一战,柔柔也许还是那个守在他身边的温柔贤妻,他也会好好疼爱这个女儿。
李光海心里又气又无奈,他知道,王爷是下定决心要送走四小姐。王府的人都知道,两人同为女儿,待遇却千差万别。
大小姐被王爷视为珍宝,四小姐却被看做隐形人,王爷甚至从来不去看看四小姐,一点也不在乎这个女儿,可偏偏四小姐对父爱又执念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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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听说大姐姐生病,南宫绯月也没有带上身边唯一的丫头,自己一个人前去想要见上姐姐和爹爹一面。
“你给我站住!”
背后突然传来秦王妃冷酷的声音,南宫绯月一个哆嗦,转过身就看见秦王妃带着两个丫头站在后面,脸上带着厌恶。
“月儿见过母亲。”虽然害怕,南宫绯月还是停下行了礼,就怕被嫡母抓住把柄。
“啪。”秦湘玉不由分说上前就狠狠地给了南宫绯月一巴掌:“贱蹄子,母亲是你叫的吗?”一看见她,秦湘玉就想起当年在方柔柔身边当丫头的时候,让她觉得分外刺心。
南宫绯月的脸很疼,很快就浮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却依旧咬着牙不说话。秦湘玉看见她这样子更来气:“怎么,你还想去向王爷告状吗?有本事你就去啊!”
“这一副可怜相也不知道装给谁看!”
秦湘玉冷哼一声走了,反正这南宫绯月很快就要被送出去,再也妨碍不到她的宝贝女儿。长大后再随便给她配个低贱的下人,这样对方柔柔才是致命的打击。
南宫绯月沉默了一会,低下了头,眼泪无声无息地落在地上。过了一会她擦干眼泪,这才再次向姐姐的房间走去。
“四小姐,你怎么来了?”李光海很惊诧地看见南宫绯月孤身一人前来,从前四小姐是从来不到别处走动的,沉默得让人们几乎遗忘还有这么个人。
“李管家,我想进去看看姐姐。”南宫绯月有些怯怯道,“你能不能顺便通报一下爹,就说我也想见他。”
“这……”李管家看看眼前两眼巴巴瞧着他的的女孩,叹口气道,“四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王爷现下心情不好。”
“爹爹还是不想见我,是吗?”南宫绯月慢慢低下头,心里有种浓浓的酸涩。
打她出生起,爹就没来看过自己和娘。娘日日夜夜都盯着门外,两眼望穿也盼不来。
锦娘说爹变心了,可娘却一直不肯相信,依旧一天天地等下去。可是,却只等来了新王妃怀孕的消息。
李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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