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得到允许之前,“客人们”是不能下船的。
“天气变了,”这是一个跟着船长去交涉的老流商打听来的消息,“今年夏末的天气很古怪,附近海岛上已经很久没下雨了,比夏天最热的时候还要热。港口里很闷热,还不如船上凉快一点。贸易官老爷都中暑了,船长大人等了一个小时才见到他。”
“港口的老人说,这么古怪的天气,说明冬天会有大风暴。港口里几乎所有的船都跑了,都到别的凉爽地。船长的货被港口贸易官一口价收了,看船长眉开眼笑的样子,好像赚了不少。”
“贸易官老爷倒是开恩,允许我们流商上岸做生意,只收5个点的交易税。”
“赞美他,”一群人在惊叹。
“不会有圈套吧~~,”有人低声犹豫着。
“我打听了,港口的老人说港口有半个月都没船来了,这种天气,港口外说不定就有大风暴,船只都不敢来,这港口肯定要萧条一阵子。咱们的货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好歹能裱糊一下.......”
众人恍然,纷纷呼朋唤友的背着货喜气洋洋的下船去了。
托尼的老家斯诺顿是个人口不过刚刚过万的小港城,而从流商们的言谈中得知伊法尔是个人口超过五万的中型港口城市。
这里的街面比斯诺顿老家要繁荣的多。托尼背着自己的毛麻布卷,靠着街边小心翼翼的走着,一边打量着周边的店铺。
天气太闷了,导致街上行人很少,各个商店的招牌也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
“嗨~?”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年轻人!”
托尼转头看去,这是一个穿着体面短衫的老人在一家店铺的门口给自己打招呼。
“我想,你在找一个减轻自己负重的地方,是么?”
“当然,”托尼抹了一把汗,笑了笑,“如果是真正看重这些东西的地方,确实是它的好归宿。”
“精明的年轻人,”老人笑了笑,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请进来吧,也许你需要一杯解渴的饮料。”
老人的身后是一家看上去不错的杂货店,托尼背着毛麻布小心的挤进了门里。按着老人,也就是店主弗朗西斯先生的指点,将毛麻布放到了一边的角落里。
托尼看的出来弗朗西斯先生是个勤劳、认真且精明的家伙,他蹲下身仔细研究了自己的那卷毛麻布足足二十分钟。这是一个比较敏感的时间长度,这显得老人对这卷毛麻布很有兴趣,也在告诉托尼,他是相当认真的人,更在告诉托尼一个潜台词:之所以检查的时间略长,是因为他的货物有些让人遗憾的瑕疵。
“嗯~,”弗朗西斯先生抬起了头,似乎有些犹疑,想要斟酌一下用词。但是当他看到年轻人不骄不躁的样子和略带玩味的神情,老人很快反应了过来:他的套路被对方看穿了。
“12个银鲁尔,”弗朗西斯先生,“这卷布有些潮了。”
“这不是染色的布,或者您能告诉我哪里有刚下船不显潮的布匹,”托尼轻描淡写的回应着,“14个银鲁尔。”
就在他们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黑头发年轻人带着另一个贵族模样的青年走进了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