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夜晚无边的寒意已袭了过来,将我紧紧紧紧包围住。
而这一次琉璃姐姐已不能替我取暖了。
我想暗夜哥哥!
我知道有一天我的荆棘会戴上花朵。
我知道我的忧伤会伸展开它的粉红色叶子,把心开向太阳。
那天空在郁闷的日日夜夜里所守望的南风会突然地使我的心震颤。
我的爱会在瞬息中开花;当这花结了果可以供献的时候,我将不再羞惭。
夜阑时候,在我朋友的摩触之下,它将落在他的足旁,快乐地散掉它最后的花瓣。(泰戈尔)
一阵幽幽箫声自远处穿好,似断似续,如一只手,招我前行......
睁开眼睛,于黑暗中静静数着琉璃姐姐的心跳,感觉她平稳悠长的呼吸,似已熟睡。轻轻的转了头,看她的眼睛,眼皮下的眼球部分偶尔有一些缓慢转动。她真的睡着了。
抽开身,抽了衣服,掀开了马车帘子。
远远的,东方暗夜正坐在马背上低头吹箫,白衣飘飘,丰姿如神。
他侧眸,看到我,停了马,等于马车比肩时,伸手,我半转身,轻巧而缓慢的踏入他怀里,窝一个极舒服的角度。
此时晨曦微露时,目力极佳的我甚至能看到路边草丛中含露盛放小草花的清丽容颜,最美不过一日,待到日薄西山时,它便悄悄谢了。我与它相逢于它最美的时候,也是有缘。我走了,不知还有谁会目赏它。
“有心事?”东方暗夜浅吟,微侧头,不让口中的气息直接触到我。
“嗯。”
静默,他似在等我吐露心迹,我却不知从何说起。
很久,我才微弱吐息:“我,非要杀人吗?”
东方暗夜似没有预料我会这么直接吧。因为在他的面前,我总是什么都看在眼里,纵再明白,也不会轻易说出。
离得这么近,我能清楚的看到,他弯起沉默俊眸,浓翘的长睫在墨瞳中映下一排淡淡疏影,那里面藏着一个小小的执着的我。
对视,半响,他轻轻道:“为什么?”
为什么不杀人??有人家哥哥这样教妹妹的吗?不杀人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还需要问为什么?
我想了半天,还是答了:“姐姐不喜欢!”
抬头望,那一瞬间,东方暗夜知是苦涩或是忧郁的表情印入我的眼里。“可是,有时候你不杀人,人就要杀你,或者你的姐姐?”东方暗夜淡淡的道,眸中却有我熟悉的无情冷光掠过。
“不可以!”我惊道:“不可以杀我姐姐。”
东方暗夜似有些失望,转眸,看天际,半响,才悠然道:“不是我。”他最后加了一句解释:“可惜,最后的那个人,不是我!”好看的唇边弯起一丝苦涩。眸中陡然多了几分失落。
“可不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我张大眸子,想找一个让哥哥姐姐都满意的路。至于我自己,其实是不要紧的。他不知道,我早已把自己的意愿藏的太深,深到,有时候我自己都认为,不存在!
可惜,我当它不存在了,并不是真正,它就不存在了!
它躲在暗处,被一再的压抑,总有一天,会喷薄而出吧。
“不打痛处,就没必要打!都已经下手了,有时候仁慈反而会导致更大的残忍!”东方暗夜却连我这个心愿也不能满足,他一向看似云淡风轻,却让周围所有的人和事都按着他的轨迹转动。
我想冷冷的反问,为什么是我?但,张了张嘴,还是算了,无论如何,我改变不了东方暗夜,如果我不够他强,就一定得按他的想法去办。如果我够强,根本可以把他的话当耳边风。说这些废话根本没用。
直到那个时候,我还根本没有预料到,东方暗夜不管对我动了多少心机,他是在保护我,以我不能了解的方式,保护我不落入到更悲惨的境界。
我也没有想到我,我的出生,本就注定是一场悲剧的开始。
不知道遇到东方暗夜是祸是福,因为,于我的心中,这世界美好的东西真不多,早早死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幸福事。
沉默,似一件有形物,比雾气更沉重,我漠然的靠在他的怀里,不行,暗夜哥哥也不够暖......不够暖,不够暖,这个世界,到处,都不够暖!
我很难过,真正的难过!
马一路行驶,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暗夜才魅然飘出一句:“逼你杀人不是我的目标!”
不是你,是谁?!
或者说,你还有什么更大更可怕的事没做出来?
风在耳边吹过,谁也不回答我!
我只是知道,现在是,连我自己也不把自己当成一个孩子看了。
伸出我的手,放在东方暗夜的大手里,纤巧莹白,一只十四岁女子瘦弱的小手,指尖粉红,指跟莹白,还有一点婴儿的水嫩,已经不是孩子了吗?
“小月牙......”琉璃姐姐的叫声很低很奇怪。
我回眸,笑,什么也不想,在东方暗夜身上撑一把子力,轻盈盈于空中划过美妙弧线,跳进琉璃姐姐的怀里。
马车停在一家农居,屋主一家老少被银子先生请入角舍里避让。我和姐姐于内室梳洗。
“如果,我跟燕悍离去边关,你还愿意跟着东方暗夜走吗?”琉璃姐姐问,微光下,她的脸浸于暗中,没有表情。
摇头,一脸坚决。
琉璃姐姐没说什么,让我坐好,替我梳头,这一次,她梳了好久好久......
燕悍离进来:“出去吃东西吧,又不是生死离别。”
“等一等,我有话要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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