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要不是身后的丫头手快,我估计我会跪跌。
丫头忍不住轻唤:“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自有人过来,看到,吃了一惊:“来人,来人,荣禄自杀了!”
一片混乱……大概是才发生的事。也许,并不是那个男人能预料的吧,可是,不知为什么,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总是不由自主的将错推向那个男人。也许燕悍离说的没错,在我的心里,真正一直记恨着东方暗夜吧。
我稳了稳心神,走进去,轻轻地伸手,握住父王大人的手。这一双洁白优雅的大手,曾经在谈笑间杀了多少人,作了多少孽。以前我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不太敢把目标投入他的脸,总是在观察着这双手,现在发现,这双手,已变得青紫。原来,他的长袖下有绳索,将他的四肢紧紧地束缚于床上。而脉间被针刺穿,扣子不是很大,但是极深,血一直一直的慢慢流出来,不死不休!
脉动全无,已是回天无力了。
纵伤口不大,但流的这么多血,也是活不得了!
我不知道父王大人临死前经历了什么。一个人被点了哑穴,谁在这幽暗小屋里,被束缚,被刺穿,在这幽暗里慢慢地听着自己的血管里的血,一滴一滴流出来的声音……在这样完全绝望中死去。
多么残忍!
耳边,突然响起那个清雅又邪恶的男人的话:“我会扫除你们之间的一切障碍。”
原来,父王大人,就是那障碍。
身子一软。突然靠近一个暖暖的怀里。听到燕悍离的怒骂:“谁带她来的。”
丫头们低低声道:“暗夜王爷!”
燕悍离无语了。东方暗夜似他的罩门,每每,只要是那个人男人做的,再不对的事,燕悍离都会认下来。
我怒,凭生了力气,对他喝道:“那个人,那个奸人!
燕悍离一只手摸摸下巴,含糊道:“是挺奸的。”
“我要杀了他!”我怒到极处。
燕悍离微微一笑,完全不当我是一回事。打横抱起我,向身处饭店一样随便的口气对牢子道:“替我找一间干净的房间,另外,替我盯好那几个人。”
牢子答应了。我挣扎着继续漫骂。燕悍离突然一掌,不轻不重的打在我的腰部以下大腿以上那个部分,笑骂:“有力气到床上折腾去。”
燕悍离笑骂:“有力气到床上折腾去。”
我怒!
折腾设么?!
动我,他敢!
我挺了挺肚子,示意,这里面有个小祖宗呢?
燕悍离给我逗笑了,“想什么流氓主意呢?”他笑的样子像是有阳光撒进来,暖暖的,让我一时无语,什么也不说,只是看着他,眨眼,突然有一串泪滚下来……
燕悍离将我抱进房间,放在床上,声音软了:“好好的,哭什么?!”
我父亲死了,我不能哭吗?
不理他,转了身子,趴在被子上,放声大哭……有了孩子之后,情绪似变化无常,自己有时也觉得难以自控!
燕悍离难得温柔:“库设么,你那个妹妹活的好好的,过会子安排你们见个面。不要哭了,难看。”
我听了这话,收了泪,唔,给我看小月牙儿,这人有这么好?是不是阴谋和东方暗夜那个奸人商量好的。
我这么眨啊眨啊,他倒逗得笑了。伸手摸摸我的眼睛,我闭上,他的手指好暖。
侧着脸,无限依恋,那掌心里小小的暖,有时候能驱散整个人的寒!
吻轻轻落下来,带着深深缠绵与怜惜,燕悍离说:“你是我的……”停了一会儿又说:“只是我的!”
我想反对,却不想从这温柔的梦里起来,皱了眉,却仍在贪恋着他的爱。
燕悍离又坚决地加了一句:“你已经没有别人了,只有我!”
我再怎么想睡也气笑了,这种笑话我已是很久没有听过了。就算你不给我和小月牙儿在一起,难不成还不给我想着她,喜欢她?我没用小月牙儿反击他,只是轻轻的将手搭在我的肚子上,很认真的请教:“这个小人儿,不是我的吗?”
燕悍离道:“他是你的,亦是我的。我们三个可以在一起,可是有的人,你将永远的无法和她在一起了,但彼此能知道对方都很幸福着,或者有机会,能远远见上一面,说上二句,也就罢了。”
我冷笑:“这种幸福,让我不怎么期待!”
燕悍离大概就是等我这样,他低了头,眼神认真,“小月牙儿,已经永远也不可能是你的妹妹了。她的身份,她的家庭,她的一切,都将变成最最尊贵的。就算是你和我挡在这条路上,亦只有死路一条!”
我听不懂,但明白他说的是真话。想问,却不知从哪里问出来,看着他。
燕悍离摇头:“能解释的,我都和你解释过了。有些事不能说的,我亦没有办法说。他让我把你带走,带的远远,否则,他不介意亲自来解决你。”
我不信:“如果他真的像传闻中的一样,爱上小月牙儿,他怎么敢不顾小月牙的心,来杀我!”
燕悍离带着这怜悯的眼神看我,似看着呆子:“就算是东方暗夜派人杀了你,你当你妹妹就从此没有幸福没有快乐了吗?我告诉你,小月牙儿上次亲手杀掉的人中,就是东方月,可是,事后怎么样了。旁边的人担心个半死,这二个人还不是风平浪静什么事也没有。这二个人的心性绝不是我们能想象的。就算二个人手染鲜血,足踏白骨,亦能生活的幸福。而且还都是一副比别的人更干净,更清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