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里那瞬间绽放的惊喜,突然如同满天烟火般照亮了我的心灵!
我们怔怔地互相看着。
我想了很多。
说什么原谅不原谅,那都是疯话!我原谅他,下半生亦是和他在一起,我一辈子不原谅他,下半生也不能再找别的男人了!他开始是负我良多,人又极为野蛮暴力!可是,并不能因为他有这些缺点,我就能不喜欢他了。
就算我再怎么对他不好,伤他的心一次又一次,但他就是这样认定了我,用他特有的方式表达!从不小家子气地和我计较!
我发现,自己真小气!
好似要一分一毫和他计较,在对他的感情里,我的自尊和我的感情,他对我的,我对他的,都似要计较的干净!
我从来并不是这样的人。大概是对于感情,我并没有别人看到的那样自信吧。
课,今天这一幕,却让我感触极深!
也许,我应该试着学习放下……
找到解脱!
然后,我点了点头。燕悍离回眸,看了看挂在手里的宁侯爷,茫然的摇头,似根本不知道自己来抓住这男人做什么的!
然后,又回头看我,坚决的把手里那堆大号垃圾扔回墙角。又大步走回来。
我静静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候着他!
心里,无限安宁。
燕悍离的打手,从木栏杆里伸出来,拎着我肩膀微微向前一拉,另一只手亦伸出来,轻轻一拉一挡我的腰,堤防我的肚子碰到栏杆!看似很粗暴的动作,却意外的让我没有一处感觉到不舒服,然后,就隔着那栏杆,靠近他的怀里。
他的身上总有一种很男人的味道。很干净,但还是混着一种说不出的甘草或者是皮革之类冷硬气息。让人闻着就觉得心神安宁。
我半闭上眼,轻轻吐了一口气,似久途而归的行人终于找到了家。有一种疲惫与放松。
他的一只手,在我们中间急切的抚摸着我的肚子。虽然别人大概是看不见,但总觉得,于这个时候并不是很相宜,这个流氓从来就不分时间场合。我脸红了……但心知他是对肚子里的孩子的重视。那种失而复得的狂喜让他有些失措。这一切我都知道,理解让我变得温软。
手指带着炽热,我们安静下来。周围全都安静下来。
然后,燕悍离推开我一点,低嘎地道:“不要再来了。一个女人家整天乱跑似个什么样子。”一回眸看了跟我的丫头,不满意地道:“怎么富丽没人了,你跟前只有这么个毛丫头吗?”
我回眸,我这丫头还差了,平常七八个男人还不知敌不敌得过她呢,还要怎么样?!
燕悍离皱眉道:“我叫人去把无忧差过来吧,那丫头稳当,心也细。”
在燕悍离的眼中东方暗夜家的猫也比人家的好对吧!我摇头道:“还给丫头呢,我想见他一面,竟也不可!”死小气的男人!窝看他哪里都不好。
燕悍离看着我的眼睛,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一提到他,倒活似提到了情敌。你还是省省心的好。和他斗,我看你道行还缺了一些。”
切,我推开他的手,这是真话,可惜我不爱听。
燕悍离心情极好,乐呵呵一摊手:“你不用亲手折腾他,就你家那个白痴妹妹现在就够他头疼了。她一个人能把大家伙的仇全报完了。”
我用眼睛瞪他,你白痴你才白痴。
这一怒之下,似生了力气,也没了什么情绪,我看着男人呆在这里一定没事,心情这样好不说,还能叫东方家最出色的侍女来伺候着我。估计和东方暗夜也没弄翻了。我让丫头将篮子给他,转了身子就要走。
燕悍离似有些不舍,呃了一声,我停了脚步,没回头。等他下文。
站了会子,燕悍离似想明白过来了。在后面微微道:“你走吧。”
切,喜怒无常的男人!
我跟着侍女一路又回去了。
……
当天晚些时候,无忧真的过来了。
一边问着我饮食起居,一边调停安排。给我床下多铺了絮,上面倒盖的轻巧些,说是不要压着我。用热醋熏了屋子,将香料都移走。说我屋子里以后是什么香也不能熏了,免得什么杂香里面掺合了什么不应该让我闻的东西。她年纪稍长些,又在大家学得规矩,小丫头们到全很敬重她。里里外外忙活了半天。
晚上吃得更是仔细,什么韭菜不能吃,兔肉不能吃……卤料香料更是一点不能加。只是基本的入个盐醋糖即可。
另巴巴的请了大夫稳婆住在不远的阁子里,随时查我脉象。也不知这丫头手眼法道,竟是丝丝不乱,这功夫虽然不能致敌,却于平常过日子极为管用。
大夫开了方子,让我喝些养生汤水,说养胎补气的药虽然有,但药三分毒,还是少沾的好。
我被人喂惯了的,怎么给我怎么吃。
无忧倒是笑了:“离主子就这感觉最最似我们家的月主子。”
我听了心里一动,抬了眸看了看她。她坐在我身边道:“离主子不介意我说说月主子吧。”
摇头,不介意。很想很想说她,找不到人呢!
看我的脸色忧愁,无忧道:“我们王爷醋劲儿也凭得怕煞人,一定让你吃够了苦吧。”她温温软软的一伸了手,我半侧过身,忍不住的伤心。
“唔,没事,心里难受哭一哭就好,闷在心里可不行。离主子要当妈妈了,凡事看得开些。郁结在心可伤身子啊,本来身子就弱,又怀着宝宝,可不能再大意了。”
我倒哭不出来。只是哽着难受。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