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我别扭着不肯上床时,燕悍离笑了,神情平静自然:“睡吧,看你那样,难不成我会吃了你,我听太医说了,现在不是做的时候今晚不碰你,上床,乖乖睡。”
我摆出一副我不信你我还信谁的样子,主要是我不相信他也没有别的法子,我严肃的爬上床,闭上眼,努力放松呼吸。
过了一会燕悍离的手还是摸过来。我努力着一点反应不给,他在我身后轻笑。“叫你睡你还真睡?你这丫头就是老实,我不过是客气客气而已。”
近来,频频有人对我说燕悍离的精力不够,我想,也许他们说的对吧,我们的夜间生活亦少了很多,以前,除了是我每个月不方便的几天,和他同床,他是从来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不知道他生了什么病。看看他,吃也正常,面色也正常。渐渐的,他每天待在屋子里陪我的时间变得多了。
不知大夫是怎么和他说,反正燕悍离一副把我当孕妇看待的谨慎模样。吃穿住用无不精心之极。纵是以前当琉璃的时候,亦没有现在一时的风光。
我起得迟,吃了早饭,多半燕悍离就训兵回来了。陪我一起听听丫头们弹琴跳舞,吃了午饭,亲自替我按摩入睡,一起到军营内散个小步,晚上两个人窝在帐中,我看看书,他在一边批批折子,也自相安。三不五时,破坏军规,在镇子上拉来戏班杂玩来军营里作客几日,必让我不觉得寂寞才好。
我本就是个对身边的人不喜挑剔的,这时更看不到燕悍离一丝一毫的缺点。
心里很矛盾,自己就这么贱,没有办法,不管他对我和小月做过什么,只要他转个脸给个好脸色,我就全线崩溃。感觉很是对不起小月,每日在挣扎与自责中淡淡的幸福!
清早的第一缕光线射过来,我有些醒了。
燕悍离翻身下床,小心翼翼穿衣出去洗漱。
天气已有些冷,我缩在暖暖的被窝里享受燕悍离的体贴!半睁开眼,外面微微放白,清冷爬上窗纸。我裹紧被子,侧耳细听。
有人在和燕悍离说话。估计是有什么急事吧,他没有像平时一样在院外舞刀,先走开了。
特别喜欢那刀微小的破空声,每每听了,就觉得自己被某种强大的力量所保护着,觉得特别的安心。这突然没了,就觉得有些空落落的。睡不着躺着就成了一件难受的事儿。索性也不叫丫头了,披了衣服起来。推了窗户向外看……
清新的早菊那一股子幽香在清风里显得那么的飘逸……天是那种极纯净的蓝,近到一种你伸手就能触摸到一片的蓝色中……
有一只鸽子欢快的飞来……我知道这是信鸽,燕悍离用它和某人秘密通讯。我估计是东方暗夜。
信鸽停在我窗前的平台上,我伸手,轻轻的抚了抚它,还行,这小东西不认生,只认地方,我伸了手,取下它腿上的东西。招呼了人过来,哪了东西喂它。
有侍从取了信筒要换上,我接了过来,想让信鸽稍做休息后再飞。
不管我是怎么样,燕悍离一直很信我,在这些事上从不防着我,估计也是知道我懒得要死,又没啥特别的好奇信,在我们原来的家里,好奇的人通常都死得比较快。所以一众侍从也多知道,就交给我,只是禀告,这信早上就要发。
正巧丫头拿了东西让我洗漱,随手放下,洗漱完毕。才发现做了傻事儿了,两个信筒一模一样的。
我为难了,哪一个才是要被送走的那封呢?
侍从一脸失色,估计着实在是怕燕悍离怪罪下来吧。只是睁大眼睛看着我,也不敢抱怨什么。但吓白了的脸色也能看出心情多么的忐忑!
我身边的丫头侍侯久了,也知道我的脾气,亦明白燕悍离对我好似没有限度的呵宠。就缀着我打开看看信的开头。只需要看一封就能明白哪本是要留着,哪本是要发的。
本是觉得不妥的,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听了。大概是潜意识里觉得燕悍离和东方暗夜这两个看起来稳重的大男人合在一起,也不一定就说什么军国大事,指不定也在那边叽叽喳喳算计我和小月儿呢。
随手,抽了一只,将封口用火烤热了,绕开,取出那小小的一卷,打开,是燕悍离的字,恩,那这一张就是需要送去的了。
我随便扫了一眼,怔住了:“某日夜缠绵病榻,不知身中何毒!望速派人支援!”
这是什么意思,我真的看不懂了。燕悍离是说他自己身中巨毒了吗?那这些日子他都是在对我强颜欢笑吗?想到那些大夫和侍女们的话,难不成这世界上只有我这个人最没有眼力劲儿,最不识好歹,最不懂得关心体贴别人?!
脑子立刻给雷打了一下,嗡得作响,只觉得瞬间天地万物都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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