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沈齐安自幼习字,到现在以经写的一手好字,苍劲有力,潇洒不羁。沈齐安小时候经常会去魏国公府看沈幼瑷,父女关系不错,他的儿女中最得意的便是这个女儿,沈幼瑷虽性子清冷了些,不过却是最聪明剔透,跟她说话一点就透,让沈齐安颇为舒心,最重要的是沈齐安自诩才子,认为只有沈幼瑷琴棋书画上继承了他天分。
沈幼瑷看着那幅洒脱的字不由赞道,“父亲的字越来越有力了。”
沈齐安瞄了她一眼,道,“你再看看,这诗怎么样。”
沈幼瑷早就注意到,沈齐安写的正是沈幼莹做的那首菊花诗。诗的气势豪迈配上这幅遒劲有力的字倒是相得益彰。
沈幼瑷点点头,“诗和字都好。”顿了顿又道,“诗尤其好,气势如虹的战斗声扑面而来。”
“你知道它是谁做的吗。”沈齐安突然问。
“不是七妹妹吗。”沈幼瑷回道。不知沈齐安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这首诗外面都传开了,她难到不知道吗。
沈齐安笑了笑,他年纪已经不小了,眼角也有些皱纹,这一笑却是十分的俊雅。“也是,你早该知道了。”他一面说着,一面径直走到黄梨木雕花的太师椅上坐下,还不忘伸手招呼沈幼瑷坐下。
“可看出什么了。”沈齐安问。
父女俩平时相处的十分默契,沈幼瑷立刻领悟了沈齐安的意思,想了想犹豫着不知是否该开口。
沈齐安看出了她的迟疑,率先开口道,“莹儿这几首诗和以往做的不大相同,到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咏菊和咏梅诗,风格迥异,看上去像两个人做的。”
那首菊花诗气势宏大,咏梅诗却是清丽娟秀,沈幼瑷看过沈幼莹以前的诗词,自然也是怀疑过不是出自沈幼莹之手,可是却都是由沈幼莹传出来的,无一不是绝佳好句,如果一个人有这等才华,早就能名扬天下,何必委身沈府为沈幼莹做代笔。这也是沈幼瑷找不到理由怀疑沈幼莹的原因之一。
“虽不同,可前朝也有诗人风格多变,或缠绵婉约,或激越高亢,或平白质朴,都是出自同一个诗人手中,何况这两首诗可是上上等的佳作,女儿念了这些年的诗,也无一首敢与它相提并论,这等名篇一出,肯定会名扬天下。”沈幼瑷说的十分直白。
沈齐安也知道这个女儿一向傲气,如果她承认不如,那就极为肯定这两首诗了,他微微的叹口气,他也希望相信沈幼莹。
他呷了一口茶,缓缓说道,“就是一夜之间变化太大了才让人担心,而且也过于急功近利了。”
沈幼瑷一愣,不知沈齐安话里何意,不管怎么说,沈幼莹能够作出如此佳作,对沈家现在的名声也是极为有好处的。沈齐安见她楞了一下轻轻的叹气道,“这首咏菊的诗,你觉得以现在莹儿闺阁中眼界写的出吗,写这首诗的人起码是个历经沙场的将军。不当只是为父一个人怀疑莹儿。”
沈齐安话里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了,沈幼莹名声大盛的背后,也有人在怀疑沈幼莹,如果这诗是沈幼莹做的,那对沈府来说是一桩大好事,如果不是,那就是一件名扬天下的大丑闻了。
听了沈齐安的话,她心里说不出是何滋味,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理论上她也不认为这是沈幼莹写的,可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徐氏会找何人代笔,说她不妒忌沈幼莹那便是假的,沈幼莹这几首诗出来,立刻就要把沈幼瑷踩的一无是处,她念了十几年的书,先生们都说她聪明有天赋,说的多了,她也傲气起来,直到沈幼莹的诗一出来,她才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不管沈幼莹的诗是不是她做的,沈幼瑷都知道,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
“帖子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沈齐安突然开口说道。他没想到徐氏做出这样大胆的事,如果稍有失误,毁的就是沈家姑娘的名声,他也知道这件事对沈幼瑷十分公平。
沈幼瑷点点头,她来的时候就想到了,因此不觉得意外,只是疑问是不是大哥告诉父亲的吗,沈齐安道,“帖子的事你莫要伤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虽不管内宅之事还不至于如此糊涂,徐氏这是触及了他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