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知春在周元宁身边伺候,吴成也常常见到。
“风寒伤人,知春体质弱些,竟没熬过去。”周元宁轻飘飘地说着。
“是啊,十五年的冬天,冷的很啊。”吴成深有感慨,晋阳长公主的封地就在北方,那年的冬天,可是冻死了不少的人。
“不说这些了,你让我查的事,有些眉目了。”吴成道。
“哦?说来听听。”周元宁洗耳恭听。
“孙柯明,麟嘉十四年的进士,不过呢,只是个同进士。”
大周每届殿试只取百人之数,其中,一甲三名,为状元、榜眼、探花,赐进士及第。二甲三十名,赐进士出身。余者皆为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他呢,也不是什么好出身,普通百姓,在他之前,家里也没有什么读书人,所以啊,孙家也算在他这一辈出头的。”
“童生试,乡试都是一次过的,不过会试嘛,从麟嘉元年开恩科开始,到十四年才考上,那个时候啊,孙柯明都四十多了。”会试本是三年一次,因着周元宁的降生,元年的时候,才特地开恩科取士。
“孙柯明朝里又没有人脉,手头又没什么钱,才能也不是一等一的,姜老头也不是特别看中,打发他到东江了。”
周元宁问,“今年是麟嘉十八年,他都为官四载了,按理来说,官员三年一考核,他怎么没能升一升?”
吴成回答,“他也是个没福气的,刚上任,亲娘就死了,回去守了三年的孝,我还听说,他那夫人也死的早,享受不了官家太太的命啊。”
两人正说着,门被敲响了,是云来站在门口,“殿下,属下有事要禀告。”
吴成笑了,“你身边的人啊,一个比一个懂规矩,真无趣,一点人情味都没有。”
“比不得你吴家,吴家如今是姑姑做主,你逍遥惯了,孤这可比不上你。”周元宁倒没有生气,吴成在她面前,从小就是这口无遮拦的毛病样子,这么些年,也习惯了,也没怪罪吴成。
云来进来,行礼之后才回答道,“殿下,属下已去打探过,各级官驿都未曾收到从东江来的信。”
吴成也是知道来龙去脉的,“奇了怪了,孙柯明在说谎?”
姜鸿达此次离京,是到江南各省监管乡试的,此事人尽皆知。孙柯明如果真向姜鸿达传递了消息,他也要通过驿站才能传达。
云来接着回禀,“不过,属下传信问过姜大人,姜大人两日前,收到了孙柯明的信。”
“看来,这孙柯明的背后可有不小的势力。”周元宁说,“告密之人,可有眉目?”
云来递上一封信,“这信是从孙府偷出,属下派人连夜摹写的一封,原件已放回远处。”
周元宁拆开信件,一字一句看着,“这字倒也工整,叙述之事皆是陈家村的事,这人怕是村里人,而且,看这遣词用句,倒像是个读书人。”
“殿下英明,属下暗中比对陈家村众人笔记,此人正是陈然的妹夫,叶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