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许太后越想越气,手拿起圣旨就要撕。翠荷进来赶忙拦住:“太后,太后,不可撕毁圣旨啊。”
许太后顺手就给了她一记耳光。只是身子虚弱,打在翠荷脸上,也不过就是发出了一点声响。
“你是等着哀家落了气,好去当娘娘吧?”
翠荷跪在地上不住磕头,很快就磕得鲜血淋漓:“太后,奴婢绝无二心,只求伺候您一辈子,莫说太后吉人天相,长命千岁。即便有了万一,奴婢必然是要随着您去的!”
许太后怒道:“你别以为说这话,哀家就会感动到放你一马!他左丘淳是哀家的亲儿子,尚且如此,你们还能有几分真心?!哀家死,你们愿意的,不愿意的,都得死!都得跟着哀家一起死!”
最后这几句话,吼得极大声,从殿中传出来,钻进殿外各个宫人宫娥的耳朵里。
大家默默地看向周挺。又看向负责熏香的小宫娥手中那一团泛着青烟的香笼,眼神齐齐转深,又齐齐敛去光芒。
待翠荷走出来时,人人低眉顺目,一切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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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礼礼和春华一夜未归,傅氏急坏了。
崔万锦不在,她也不敢去寻傅家帮忙。差了好多家中仆妇去寻,都没有寻到。九春楼也说没见过人。这就麻烦大了。
傅氏不敢声张,但凡是个女子,一夜不归家,第二日都只有挂梁上的路子。礼礼决不能走这条路。可半夜三更,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便想到了要去寻韦不琛。
林妈妈有些犹豫:“姑娘一夜未归,韦大人要知道了,以后还怎么......”谈婚论嫁。
傅氏只道:“如今礼礼生死未卜,婚嫁之事只能另做打算。韦大人若能帮忙,何必在乎那么多。”
傅氏坐了马车去绣衣直使。不料韦不琛一直在地牢里审犯人,不得空。直到后半夜,韦不琛才跟郭久从直使衙门里出来。
林妈妈一见到人,立马扶着傅氏上前去说明原委。
她不见了?韦不琛眉头一紧,想起扈如心说的那句“我要她的命。”
拾叶陪崔万锦离京之前,与他报备过。说崔礼礼接到小乞儿的秘报,说是宣平侯府买凶对付崔万锦,崔万锦离京去引马,崔礼礼便派拾叶护送。
那小乞儿,拾叶有印象,韦不琛也有印象。就是那日在茱萸楼门前,挑开崔礼礼帷帽的小乞儿。
崔礼礼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小乞儿当时虽听命于十七公子,可实际上是扈如心在背后操控。很显然,这一次又是扈如心搞的鬼。
她可能有性命之忧!
郭久见他紧锁眉头没有说话,便道:“若马车也不见了,只怕是出了城,我这就去调出城记录的卷宗。”
说着他转身快步回了直使衙门,没多久,出来道:“查到了,从东门出去了。”
韦不琛翻身上马,扬鞭而去。
郭久连忙替他安抚傅氏道:“夫人不妨回家候着,大人带着绣使去追查,很快便会有消息。”
城门早就落了钥,韦不琛被拦在城内。管城门的小兵道:“指挥使您不妨等等吧,天就快亮了。”
他骑着马,在城门前来回踱着步子。
若要动用绣使的专权,第二日就要上报缘由。
可她万一出了事,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