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崔礼礼站起来去迎玛德:“我听说你和你娘离开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你娘呢?”
玛德干脆一把搂住她,银铃稀里哗啦地响着,悄悄在她耳边道:“我娘不喜热闹,我喜欢。陆二让我来的。”
“你跟我坐一起,我俩好说说话。”崔礼礼又拉着玛德坐下来。想着樊城中毒,要没有乌扎里悄悄给解药,她只怕性命堪忧,“你娘救了我,我一直没有机会感谢。”
玛德眨眨眼,悄声道:“我娘还让我感谢你呢。听陆二说艾米尔是你杀的,我娘和我都解脱了。谢来谢去的,一点都不像朋友。朋友不言谢,只喝酒!”
“对了,樊城那边如何?”
“好多人追着买回春膏,好多药铺医馆都被砸了,熟药所也被烧了。我家被堵得根本出不去,我和我娘是躲在马车底下逃出来的。”
崔礼礼蹙着眉。
闹得这么大,京城竟一点消息都没有。
又想起自己看见的那双苍白的手,不由地担心起乌扎里来,正要说话,有个小宫人跑来,说道:“元阳公主殿下将至,各家杂人退至园外等候。”
待下人都退了出去,众人站立静声候着,不多时,元阳一身华服走进来,到主位上坐下,众人齐齐行礼贺了生辰,才又落座。
管事带着詹事前来,将记录的礼品清单一一唱着,宫人们抬着各家的礼物,上前来:
“定国公府,献金丝八宝攒珠髻一套——”
“通远伯府,献珍珠珊瑚树一株——”
“太学博士何府,献《万寿曲卷》真迹一幅——”
“武威大将军府,献九曲玉连环一套——”
......
“京城崔家——京城崔家——”詹事读了两遍,抬起头来:“公主赎罪,微臣不曾记录崔家。”
崔礼礼立刻站了起来。
元阳公主笑着望向崔礼礼:“崔小娘子,有人跟我说,你的礼物很别致,要你亲自献礼呢。”
崔礼礼闻言,心一沉。
果然各家都事先将贺礼交了出去,唯独自己的贺礼没有人收。
是谁?
谁在给自己下绊子?
这人肯定知道自己买了什么,想要让自己当众出丑。
想来想去,只有点珍阁的那个东家了。莫非这个人跟公主还能说上话?
玛德坐在她身边,轻声道:“别怕,陆二说让我帮你,大不了就说是我送的。我们木速蛮人,都要敬着几分。”
崔礼礼暗暗一挑眉,她需要他陆二帮?
自己走了,还留个眼线,幸好是玛德,换个人早被她轰走了。
她站了起来,捧着贺礼盒子走上前去,行了一礼。
管事打开盒子,取出一个赤铜色的物件。
众人一看,皆有些傻眼。
这物件是一整张铜皮铸就而成,似是一个铜盆倒扣,盆低四周高一些,中间微微凹陷,有一个长长的手柄立在中央,手柄下并排着挖了两个鸡蛋大的洞,
只见那手柄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直冲着天。
这个莫非是——
那种凳子?
有人叱道:“什么污七糟八的东西,也敢拿到公主面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