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封蜡,露出殷红的粉末来。
底耶散!
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在闹市售卖!他们当真不怕吗?
仆妇掀开车帘,问:“姑娘,我们可要回去。”
“我问你,这几日我的饮食都有谁经手?”
“宅子中人多,厨房,到门上的丫头,最后是奴。”仆妇说着说着,就明白过来,“姑娘怀疑有人下毒?”
“这些人都可靠吗?”
“可靠,都是宅子里的老人了。老爷夫人不在时,都守在这里呢。”仆妇忽然灵光一现:“这两日有个帮厨的没有来。说是病了。”
“叫什么名字?”
“张阿来。”
“你呢?我平日里都只叫你一声玉娘。”崔礼礼端详着眼前的仆妇,长得并不妖娆,却起了一个妖娆的名字。
“奴姓柳,”柳玉娘以为她怀疑自己,连忙澄清,“奴绝无毒害姑娘之心。”
“玉娘,你速速去将昨日那个大夫带到南城门,就说我血流不止,请他带些药来。”
玉娘转身便去了。
过了一个来时辰,她才将大夫带到南城门口。
“姑娘,奴将大夫带来了。”
见没有人理,玉娘又唤了两声。还是没有人回。心道不好,一掀帘子,见崔礼礼满脸是血地躺在马车上,玉娘连忙让大夫上车。
车夫之前就得了崔礼礼的令,待两人一上车,马车就疾驰出城,奔京城而去。
马车里的大夫有些慌,抓着药箱子义正言辞地喊:“你们要做什么?要去哪儿?我跟你们说,要有王法的!杀人是要偿命的!!”
说着,他掀开车帘,就要跳车。可车夫得了令,马是撒丫子跑的,速度极快,大夫年事已高,一想着跳下去可能会摔断骨头,他有些害怕地闭上眼,准备放手一搏跳下去,却被人死死拉住。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玉娘。
“哎呀,李大夫,救人要紧,我家姑娘就指望您止血施救,我们哪里敢杀人?”玉娘一边替崔礼礼擦拭脸上的鲜血,一边拉住李大夫,“你要多少钱,我们都能出,请务必救救我家姑娘。”
“亏我还给你们带这么多药,你们就这样对我?!”
“姑娘早上去买您说的回春膏,买完回来就血流不止,这也是没法子才找您的。您好歹给看看,我们试了那么多法子,也就您施针止血是最有效的。”
李大夫只听见两句话:他们买到了回春膏,自己施针有用。
他没好气地将药箱子一放:“要看病可以,马车这么快,我怎么施针?不怕戳歪了吗?”
玉娘敲敲车壁,马车果然慢了下来。
李大夫摸着山羊胡子把了把脉,指腹之下的血脉羸弱得不成样子,他一惊:“这才过了一晚上,怎么就这么弱了?!”
他取出针包,灸了一阵,崔礼礼幽幽转醒。
看着玉娘和李大夫,她略放心了一些。
“大夫......”
“正施针,别说话!小心给你扎成面瘫!”
待他收了针,崔礼礼提着气,缓缓地抬起手,取出青瓷小瓶:“这就是回春膏。”
李大夫打开,闻了闻,叹道:“这样的药方,只怕我这辈子都开不出来啊。”
“为何?”
“这药用的全是极腥之药,”他一边闻,一边说,“有水蛭、地龙、蛰虫、土元、全虫等,还有五倍子、五灵脂、乳香......哎呀呀,厉害,这药当真是补血的良药啊!”
崔礼礼明白他们为何敢公开售卖了,这闻起来就是补血的药。
正说着,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崔姑娘这么着急走,所为何事啊?”
一匹白马拦在路上,马上坐着艾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