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之后,便能顺应着他的动作,做出精彩配合。
帐内的温度急速蹿升,若是有残留的水汽,也都快蒸发干了,天气又显得十分闷热。
桑祈觉得自己出了很多汗,全身都泡在雨水里一般湿润,攀着他的肩,抱怨了一句:“好难受。”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每一个音节都是炽热焦灼的,每一个语调,都婉转多情地表达出一些旁的含义。
晏云之按着她纤细的腰肢拉向自己,啄着她的唇角,问道:“想好了么?”
“嗯,什么?”桑祈不太明白地蹙眉,只觉被他身上某个粗硬部位磨蹭的地方最是难受。
“想好了么?”他并不加以解释,只是又问了一遍,“要我吗?”
明明是问句,可似乎说出来也只是走个过场。关于回答,他早已心中笃定。
虽然前半句话,桑祈不太懂,但后半句很确定,春水盈盈的双眸注视着他,说不出的楚楚动人,坚定地回道:“要。”
而后便真的得到了他。
关于得到方式的意外与惊讶,则被他堵住柔唇,悉数吞没在一连串的呜咽里。
她终于真正明白了梦里的那个眼神,什么是带着痛苦的甜蜜。为何明明每一个关节都在紧绷地想要抗拒,却又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放纵全身心去相迎。
这般矛盾,是只有他能给予的体会,神秘而浩大,万物合一的幸福。
晏云之也是一样的感受。
她的这个好师长,好师兄,一开始还记得教书育人,不久之后,随着教学相长,渐渐也将一切知识都抛在了脑后。回归到灵魂深处的震颤,只遵从本能的呼唤,与她的心意交相呼应。巫山生云,翻腾覆雨。
桑祈是不信天命,不信鬼神的。
却在某一个瞬间,只觉灵魂出窍,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在一片朦胧的,五彩斑斓的迷雾里,与他的灵魂相遇、纠缠,完全交融在了一起。
想来这灵魂出窍的功夫,太耗费能量,接下来她便觉得四肢瘫软无力,除了连连喘息颤抖,什么也做不了了。
可身上的那股热度依然未褪。
没过多时,又在他的召唤下再度释放。
身体,心灵,完全被他掌控。
这浩淼的天地间,每个人生来都是孤独的。身边之人,皆是过客。永远只能在某一段时间,陪伴我们做某一些事情。大多数时候,则是形单影只。路只能自己走,一切都要自己面对。
因为那些本该陪伴她一程的人,离开得太早。桑祈尚且年幼的时候,就懂得了这个道理。
所以她一直想握紧手中的武器,尽全力能够任何事情都靠自己。
不去养成依赖他人的习惯,也便不至一朝落魄,无枝可依。
然而这一天,她遇见了一个奇迹。
终于窥探到尘世间,还有这样的奥秘,一个让两个孤单的个体,可以合二为一,连接成一个完整的整体的天机。
她得到了他的一部分,再也不会孤独了。
几番交融,无数次起起落落之后,桑祈依偎在晏云之怀里,筋疲力尽,唇角却噙着笑意。
晏云之帮她拢了拢汗湿了贴在侧脸上的长发,轻轻按着她的小腹,暧昧一笑,问道:“笑什么,舒服了?”
桑祈一阵害羞,别过头去拧他的胳膊,假意嗔道:“才没有,疼死了,你这伪君子,居然这样欺负我。”
“是么。”
被人骂了是伪君子,他也不生气,只是微微挑了挑眉,而后一脸平静,用关怀的语气道:“那以后不做了。”
“……”
桑祈无言以对,又狠狠掐了他一下。
他又抱了她一会儿,才低低笑着放开,起身帮她去拿帕子擦拭。
桑祈躺在毛毯上看他,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比较了一下他的身体和自己曾经不小心看见过的那个男人的,感慨果然还是他的好看。穿着衣服的时候,看着还是挺清瘦的,没想到里面很有料嘛。
晏云之却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想的又脸红,一抬头,迎上她的视线,问道:“还想要?”
而后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倒是没问题,但刚才是谁哭着哀求不要了来着……”
桑祈二话不说,拎起手边的枕头就扔了过去。
晏云之灵活地一偏头避开来,拾起一旁的衣服穿上,边整理头发边恢复平常的语气,不再同她打趣,只是温声道:“外头的人估计也都起来了,我出去看看,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说着拢好头发,理好衣襟,复又变成平日里那个干净清冷的白衣神袛,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
桑祈确是想起也起不来,只好顺从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