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三个多月了,还要躲到什么时候?你是我的女人,一辈子都是,哪儿都别想去!”
缠绕间就要解她的寝衣,若初几番挣扎不过,只能摸出枕边备好的药膏,直撇到他的脸上,在他不适松手间,终于推开他,跳下床,躲开好几丈远。
陈王受惊摸了摸自己发痒的脸颊,“你做了什么?”
“殿下自重,不是什么毒药,只要一刻钟之内用酒清洗,饮下大量的茶水,便会无事。否则,不禁今晚奇痒难忍,明日还会面部浮肿,不能见人!”
“你!”他气急败坏地冲她大吼,“你好大的胆子!”
“殿下,时间不多,请殿下尽快拿酒清洗。”
“哼,”他摔门而去,“岂有此理!”
陈王走后,梅香这才怯生生地走进来,“姑娘,没事吧。”
若初并没有搭理她,只安稳坐下,“梅香,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待会儿,你恐怕要跟我一块吃苦头了。”
梅香面有惊慌,却很快镇定决心说,“梅香不怕!”
果然,不到一盏茶,李忠带人敲开了若初的门,“姑娘,殿下有令,你私配毒药,谋害殿下,不能在住这儿,请姑娘马上收拾一下,滚去柴房!”
梅香大惊,“柴房,现在外面那么冷,姑娘身子弱,李管家能不能通融一下。”
李忠面露纠结与不忍,片刻下定决心,“殿下的命令,我们只能执行,请姑娘马上走!”
若初无所谓地站起来,只身走出了这间已经住了快大半年的紫云斋,毫无半分留恋。
梅香见她如此决绝,便也随意收拾了一些衣服和贴身物品,一起到了阴冷晦暗的柴房。
正值寒冬,北风阴冷呼啸在四面透风的柴房,不一会儿若初就冻得手脚冰冷,战栗连连。
梅香收拾打扫了很久,方才铺出一个稍微干净的床榻,小手也冻得不停揉搓,哆嗦不止。
若初不禁心生不忍:她自己是自讨苦吃,可怜这个小女孩,好像真的天真的什么都不懂,都这个时候还如此尽心照顾,实在不能害她。
梅香收拾完毕,哆嗦着手过来,“姑娘,已经收拾好了。夜深了,姑娘早点休息吧。李管家说,明天我们还得起早劈柴挑水。”
若初漠然坐在床前,见她还要帮自己脱鞋,忽然狠心踢开她,“你走吧。做到这一步,你已经仁至义尽了。得罪陈王的是我,你实在没必要跟着在这儿受冻。”
梅香声泪俱下,“姑娘千万不要赶我走,我求求姑娘,不要赶我走。”
若初心痛不忍,“你这又是何苦呢?我也奴婢一个,没有比你高贵多少。你值得更好的主子疼惜你,而不是我。”
“姑娘,就算姑娘被罚到柴房,姑娘也是梅香的主子。梅香别的道理不懂,却只知道,一辈子只能跟一个主子,倘若生出二心,绝对不得好死!”
这丫头是真死心眼,还是别有目的,若初不清楚,可她决心离开陈王府,也绝对不允许身边再出第二个芸香,不禁疾言厉色,“可我不要你!你原本就是李忠硬塞给我,我现在这样的处境,一看到你我就心烦。你给我滚出去!”
梅香吓得泪光点点,见若初盛怒不消,只能暗暗退出柴房。
这丫头终于走了,若初掐了掐僵硬的四肢,瘫倒在床,暗暗给自己打气:张若初,绝对不能放弃。坚持一下,你一定可以重获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