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员外,您怎么来了?”
许汉文见状连忙迎上前去,朝着那位华服中年男子打招呼。
想必此人应该是保安堂药铺的常客,所以许汉文显得份外殷勤,言语间看起来也颇为熟络。
“唉……”
秦员外闻言不由得长叹一声,苦笑着嘀咕:“许大夫,这回你可得救救我的女儿啊,最近一段时间她的癔症越发严重,精神也恍惚了许多,整天说闺房里有人在窥视她。”
“可是我派人里里外外的搜了好几遍,又每晚都派人守在她的房门口,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也不知是她的病情加重,还是有鬼怪在暗中作祟,总之我现在已经无计可施了!”
“不是鬼怪作祟!”
“更不是癔症!”
不等许汉文开口回应,法海却已经身形一恍,如同飞魂幻影般飘落在秦员外的身边,闪电般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
略微打量片刻之后,沉声道:“观你脉搏孱弱,且周身有股淡淡的妖气萦绕,想来应该是长时间与妖为伍,身体被妖气所侵袭导致体质渐弱。”
“若小僧没有料错,暗中窥视令嫒的乃是一只小妖!”
“啊!”
原本秦员外被眼前这小和尚莫名的扣住手腕给吓了一大跳,心中不免有些怒火。
想他秦员外好歹也是杭州城中数一数二的富豪,在财力上能够压他一头的,除了住在清波门的张员外,恐怕无人能及。
如今却被一个小和尚这般拖拽,心中哪有不怒之理。
不过一听对方所说的话,便知这小和尚肚子里有货,当场便疾声反问:“那按你的说法,我岂不是要上灵隐寺请高僧来降妖才行?”
“大可不必如此麻烦!”
许汉文闻言连忙疾步上前,伸手指了指法海,介绍道:“前几日我这药铺被妖火所烧,便是这位小禅师替我灭了火。”
“论驱妖降魔的能力,他不输任何高僧。”
“秦员外只管将这位小禅师请回家去好生招待,那小妖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当真?”
秦员外有些将信将疑的扫视了眼前这位剑眉星目英俊不凡的小和尚一眼,但见他确实周身气质非凡,且一脸忠厚之像,不像是那种会骗人的江湖神棍。
再加上方才小和尚又在他面前露了一手凌空虚渡的绝技,自然是令他不自觉的信服了几分。
“也罢,若小禅师真能替府上清净家宅,那本员外可以在城外的黄龙洞山上大兴土木,建造一个寺庙专供小禅师修行,如何?”
“此话当真?”
显然,这又是一个出乎法海意料之外的惊喜。
原本还以为今日到这保安堂药铺来是一趟亏本的买卖,无端送出那么多救命用的春阳融雪丹,心中还真有一些不舍。
不想转眼间就天上掉馅饼,而且还恰好砸到了他的大光头之上!
试想他当初之所以离开金山寺,为的不就是积累人脉,将来把金山佛宗的分号开遍大宋每一片疆域吗?
杭州城作为江南数一数二的古城,自然是开设分寺的首选之地。
而且如今居然有人自发兴修土木帮他建庙,作为交易也仅仅只是除一个小妖罢了。
这让法海分分钟有种登上巅峰成为人生赢家的错觉。
但好歹他也是修行之人,其定力自然非寻常凡夫俗子可及,当下深呼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外表看起来平和一些。
“当然是真的。”
那秦员外缓缓挣脱了方才法海攥着他的那只手,轻轻揉了揉手腕之后,信誓旦旦道:“只要你能保我家宅平安,区区一间寺院又算什么?”
“我秦百万可是杭州城中数一数二的豪富之家,缺那点钱吗?”
“如此……甚好。”
法海嘴角一扬,那俊郎的脸庞闪过一丝得意的浅笑,便将此事答应了下来。
实际上就算这秦员外不承诺帮他建寺庙,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跟踪这位秦员外,到他家去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因为方才看到秦员外的第一眼,法海就已经注意到了秦员外身上带点土腥味的妖气,与那日纵火烧毁保安堂药铺的妖气如出一辙。
“那就劳烦许大夫和这位小禅师随我去府上走一遭吧。”
“咱们有妖除妖,没妖治病,如何?”秦员外倒也确实谨慎,连许汉文也一并邀请了。
“无妨。”许汉文洒然一笑,应承了下来。
城南,秦府。
这秦员外原名叫做秦问天,祖籍乃是陕西人士,在晚唐时分迁入江南,此后在杭州城中落地生根,祖上原本就是生意人,做些南杂北货的买卖,倒也积累了一些钱财。
家中生意传到秦问天这一代的时候,已经是相当红火了。
秦问天是一个颇具商业头脑的人,从他二十五岁接手家里的生意以来,在将近十五年的时间里,他将家里的产业提升了一倍不止,由此前的南杂北货特色土产口买卖,延伸到酒楼赌馆,甚至是烟花柳巷也有些涉猎,其生意之广,遍布整个江南地区,是名副其实的大富豪。
因其日进斗金,腰缠万惯,故而时间一长,杭州的街坊邻居便给他起了一个秦百万的称号,反倒是他的真名鲜少再有人提及。
不过秦百万这个称号也只是乡邻们背地里饭后茶余的谈笑之资,明面上大家还是称他为秦员外。
这秦员外虽然事业上有所成就,人到中年也积累了不少的名望与财富,无奈家中人丁却并不是特别兴旺。
他活到四十岁有余,前前后后娶了四房妾室,但除了元配夫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之外,其余的几个小妾都被街坊邻居嘲讽为“不会下蛋的母鸡”。
事实上这些年他的几个小妾也曾怀过胎,但最后却都因各种原因无疾而终,以至于人到中年,却只是养活了一个黄花闺女罢了。
如今秦百万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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