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桑蕖和越秀朗德对望了一眼,两人都是满脸的疑惑。
阿硕满指着身后的一座山峰道:“你们看,巫祖神像就在那里,那里是西方,又怎么会是太阳初升的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果然看到了巫祖峰那巨大的巫祖神像。落日的余晖照射其上,映出七彩的霞光。
巫祖峰虽然是第二峰,但若加上石像的高度,那么它便比圣峰还高上一截。
此刻,巫祖神像那长长的影子投射在旁边的山壁上,阻挡了好大一片阳光。
“这……”
两人更为不解。
之前明明在小树林里兜兜转转耽误了一个晚上,又怎么会突然绕过白天,直接到了傍晚?
这太不可思议了!
三人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了不好的预感。禁地果然充满了未知,令人敬畏。
“总之还是小心一点为上!”阿硕满道,当先一步往前走。
想到小白也休息了大半夜,该出来活动一下了,于是用神识朝珠内世界里呼唤了一通。谁知那货这回死活都不肯出来了,只能作罢。
问及拓跋桑蕖的那只蛊雕,回答说是巧女比试禁止使用坐骑,自然是没有带在身上的。
于是只好步行。
行没多远,沙沙的声音再次响起。
“快看!”
扭头侧顾,发现从那些瓦房里钻出了许许多多黑油油的东西。
它们每一条都有手指那么长,腹下长着密密麻麻的长脚,正是之前遇到过的千足虫。
这些千足虫如潮水一般涌出,一下子就将道路两旁都爬满了,密密匝匝,不计其数。
越秀朗德一看,如同仇人见面一般。
之前她是苦于中了石头蛊不能动弹,差点给它们吓破了胆。
现在她自由了,焉有不报此仇的道理?
当下,她面现戾色,探手入囊,取出了一个不大的坛子。
拨开坛盖,一物从里面跳出,落在了她的肩头上。
那是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腹部漆黑,头部花白,有着长长的八条毛腿。
它就那样趴在越秀朗德的肩上,瞪着一对蓝幽幽的浑圆大眼,看起来有一些恐怖,也有一些呆萌。
这,就是白额飞蛛的母虫。
此虫一亮相,便如王者驾临一般,向四周散发出它特有的威慑气息。
果然,那些千足虫在感受到这股王者之气后,便纷纷往两边散开,自觉的留出一条通道。
那情形,就跟大王巡游,士兵拱卫一般。
偶有一两条个头大得出奇的千足虫王不受这气场震慑,仍是爬了过来。
那白额飞蛛可不客气,后腿连弹,两个巴掌大的丝网便弹了出去,像裹粽子一般将它们包裹,随后嗖的扑了上去,三下五除二便将它们吸成了空壳。
如果只是这样还不足为怪,奇怪的是此蛛在吸干了两条个头比它还大的千足虫王后,腹部丝毫不见胀大,仿佛压根就没吃过东西一般。只在原地留下两具空壳,被山风吹得满地打滚,形如枯叶。
这要是人被咬上,估计也会给吸干吧!
见拓跋桑蕖投来讶异的目光,越秀朗德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然而还没等她高兴多久,麻烦又来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再度响起,这回更加的清晰,仿佛有许许多多东西在飞。
随着声音的逼近,越秀朗德脸上的笑容也迅速凝固,继而变成了恐惧之色。
白花花的一片浓云从远处飘来,如同白浪席卷。
阿硕满眼眸一眯,功聚双目,立刻看清楚了这回来的是什么。
那是一只只仅有拇指盖大小的飞蛾,浑身长着雪白的粉翅,腹部有圆形的斑点。
它们振动翅膀的频率极高,且极有默契,以至于整个空间都受到这鼓波动得影响。
首当其冲的是离得最近的千足虫,它们仿佛见了鬼一般疯狂逃散,纷纷涌向屋中,又或钻入地下。
三人都感到头晕目眩,脑袋发胀。
“定心凝神,莫要受其蛊惑!”阿硕满连忙提醒。
直觉告诉他,这种东西有致幻的作用,十分危险。
当下,三人急运魂力,守住灵台,免受这股振波的影响。
“这是什么鬼东西,难道不是你招来的吗?”越秀朗德双手捂着耳朵质问道。
“开什么玩笑,我会招这种东西来吗?”拓跋桑蕖叫屈道。
“那它们究竟是什么?从哪来?”
拓跋桑蕖猛然想起什么,怔怔地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冥灵花蛾?”
“有什么说法吗?”阿硕满问道。
“传说它们来自冥界,由逝者灵魂所化。若被它们吸摄魂魄,后果不堪设想。”拓跋桑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