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街坊邻居的口中听到了一些风声。
“听说了吗?王家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昨夜一家老小竟然全都被人杀了!”
“啊?”林子爹的声音都颤了,追问道,“就……没有一个活口么?”
“有啊,据说只有襁褓中的孩子,还有一些打杂的下人没事。哎呀呀,上上下下二十余口,几乎都死了个干净。那叫一个惨啊!”
一个大婶道:“有什么惨的,这叫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是活该!”
接下来便是无谓的争论了。
林子爹默不作声的回来了。杨硕看得出,在他望过来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深深的敬畏,甚至是恐惧。
所以,是时候离开了。
小院里,林子对着一棵大树不停的挥击着拳头。
那大树树杆以草绳缠了数圈后,便成了一个现成的沙包。林子那小小的拳头就这样一拳一拳的打在上面,铿锵有力。
杨硕坐在屋檐下呆呆的看着,心中若有所思。
林子打出一拳,道:“叔叔,你那招太帅了!我从来都没见过。”
杨硕默然不语。
“叔叔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人。我要是有叔叔这样的本事,就没人敢欺负我们了!”说着,林子停止了挥拳,黯然道,“只可惜爹说我没有灵根,不能修炼。”
杨硕叹道:“修炼又有什么用?我连师仇都报不了。”
林子道:“怎么会!我爹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所以大壮欺负我的时候,我便忍着,回家接着练拳,等我比他厉害了,就可以向他报仇了!”
见杨硕发怔,林子又问:“叔叔,你怎么了?”
杨硕的眸中闪过一丝寒芒:“你说的对。”
紫瑛道:“呵,你总算想开了?心性连一个孩子都不如,今后要怎样在修仙界立足?”
杨硕无可辩解。当晚,他向林子爹要了那间柴房,林子爹当然不肯,说宁可自己住柴房也不能屈就恩人。最后还是小林子腾出自己那间小卧室,让杨硕住了进去。
杨硕当然是进入了珠内世界。从现在开始,他连一分钟也不想再浪费。
第二日,杨硕便找到了昨天那位带队的陈姓队长,向他询问了一些事。
果然不出所料,是刚进城时那位自来熟的刘卫官的原因,才使得他们放弃了对王仁贵案子的追究。
对方又借机试探,想看看杨硕对昨夜发生在王家的惨案了解多少。杨硕答得滴水不漏,让对方寻不到破绽,便也没再多问。
杨硕又向对方要了那刘卫官的地址,亲自登门拜谢。
多认识一个朋友,也多一条路,更何况,林子一家想要在这里立足,还必须得依仗他们这样的人。
没有意外的,杨硕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二人把盏言欢,相见恨晚。
“区区小事,杨兄何必挂心。倒是杨兄,竟为了一个凡人的事操心,可见宅心仁厚!实不相瞒,敝人也是见杨兄年纪轻轻便有了这样的修为,心中钦佩,便起了结交之意,让杨兄见笑了!”
“惭愧,刘大哥大人大量,不怪罪小弟便已感激不尽了。若不嫌弃,在下愿认了您这位大哥,如何?”
“好!痛快!”刘卫官大喜,将酒一口饮尽。
从这位刘卫官的口中,杨硕得知了不少事情。
在沧溟大陆上,修仙门派林立。虽然领土按国家划分,但皇室并没有太强的实力,他们也必须仰仗大派,才能执掌凡人界。
而他们这支城池护卫队,虽然隶属皇室管辖,但也正如杨硕所见,实力并不强大。能把控的也仅仅是凡人和一些修为低的修士,遇到实力强点的就得抓瞎。
而这骊城之内,除了隶属皇室的城主一派外,还并立着两大势力。一个是以玄门正派自居的无极宗,另一个则是颇受人诟病的心意宗。
之所以受人诟病,是因为心意宗虽自称玄门,但行事却颇为随意,倒有魔门的作派,尤其受无极宗等宗门所不耻。所以许多人暗地里也称它为心意魔宗。
说起这魔宗,与杨硕概念中的诸如杀人不眨眼,以人血修炼之类的印象完全不同。
他们之所以被人称为魔宗,是他们的行事方式与世俗礼教格格不入,往往是无拘无束,顺心意而为,当然,有时候也会不择手段。所以在大多数人的眼里,他们是一群恣意妄为的异类。
至于修炼方式,玄门与魔门也并无太多不同,魔门大部分也修道。此外,还有一部分极端者推崇采补之术,其中也不乏欺男霸女之流,名声不好也不完全是人们的偏见。
杨硕听来,倒觉得撇开那些采补一类的邪术不说,魔宗的风格倒挺对自己胃口。逍遥不羁,快意恩仇,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