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的思绪被他打断,阴沉目光转到他身上,问道:“很要紧?”
传信的太监心中一惊,慌忙垂头道:“小人不敢擅断,这……这……”
“你这蠢货!”
那念奏折的司礼监公公几步上来,一脚将他踢倒,斥道:“国事自然有殿下裁定,需要你多什么嘴?”
传信的太监知道这是公公在救自己一命,赶紧磕头求饶。
太子看得厌烦,挥手唤退。
白莲教徒起事的奏折,便被压在都察院那封上。
司礼监的公公继续念奏折,一封又一封,很快又有一封要紧事,压在白莲教那封上。
眼看长案上的奏折也越堆越多。
忽有一道锦服身影,未经通报便直入殿中。
太子却根本不计较他的无礼,直接站起身来,急急问道:“怎么样?”
“殿下,一共有十三个人,去了无厌观那条街。”
锦服身影从袖中摸出一张纸。
司礼监的公公还想上前,太子已经急不可耐绕过长案,自己拿过纸来打开。
上头正有十三个名字。
太子才看到第一个,便已经双目喷火:“姓徐的狗东西,竟枉顾国恩,私自回京!”
名单再往下看。
一个名字比一个名字惊心。
随便拎一个出来,都在定国公之上。
太子盛怒难当,到最后将纸撕成粉碎,掷在地上,一脚一脚去踩,将地砖都踩出陷坑来,仍是不解恨。
正此时,外头忽而传来一声声殿下的惊呼,由远及近,很快一个太监奔进门来,气喘吁吁叫道:“陛下醒了!”
“父皇醒了?”
太子面色一喜。
兴文皇帝被国运重伤之后,一直陷于昏迷,三五日里未必能清醒一会。
昨日见过渊王后,又昏迷过去。
连他跟渊王说过什么话,都无人知道。
太子当即出门,直奔父皇寝宫,到地方却又被陛下的贴身总管公公拦在门外。
“李公公,父皇没有召见我?”
“陛下精神不振,又昏迷了。”
李公公叹一口气,接着道:“陛下让我给太子殿下传一句话。”
太子赶紧问:“什么话?”
“陛下说……”
李公公目光古怪地看一眼太子,犹豫一会儿,才低下头去,轻声道:“陛下说,‘他已经答应朕,放你一条活路。’”
“什么?!”
太子如遭雷殛,楞在当场。
一会儿没有动静。
李公公抬起头,才看见太子神情扭曲,恍如疯魔一般。
太子咬着牙,一字一字问道:“父皇的玉玺在哪?”
“啊?”
李公公一惊。
“我问你!”
太子一手捏住李公公的脖子,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低吼道:“父皇的玉玺在哪?”
“玉玺是宫中重器,殿下怎能过问?”
李公公身上涌现不俗真气,至少有五六转的境界,他面容肃然道:“若无陛下开口,小人绝不会交出玉玺。殿下,恕小人得罪……”
眼看李公公要推开太子。
却见那随太子而来的锦衣身影,直接跃上前来,一掌将李公公真气震散,把他扣押在地,搜出玉玺来。
太子拿过玉玺,直接撕下一截衣角,盖上红印。
“去请坤皇叔。”
他将盖着玉玺红印的衣角甩给锦衣身影,狰狞笑道:“我要那不知哪来的野种,死在燕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