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郎来了。”
有弟子匆匆跑来禀报。
“赵侍郎?”
悟真大师面露疑惑,讶然道:“他来做什么?”
那弟子摇摇头,又道:“先前给奉部送过一张帖,邀请参加立寺法事,但日子写的也是明天。”
方休插一句嘴:“是为点金之礼而来?”
“广林寺是都供府所属,由奉部管辖,才邀他们参加法事。这点金之礼却是我佛门的仪式,与奉部全然无关……”
悟真大师正说着。
便有一干人涌进广林寺来。
“悟真大师。”
为首的正是赵关城,脸上带笑,跟悟真大师行过礼,客气问道:“本官公务繁忙,一直抽不出时间过来照看,不知这广林寺的宫阁制式,可符合白马寺的规章?”
“有劳赵侍郎挂念,佛法无边,佛学无定,白马寺并无什么制式的规章。”
悟真大师摇摇头,双手合十道:“我与弟子们,能有几间苦舍便够,现在得这般宫殿院落,还要多谢赵侍郎。”
方休听悟真大师说起过。
白马寺此番到燕京立下别传,是白马寺与金国庙早就约好的事情。
金国庙将此事交给国师,而国师跟奉部打过招呼后,实际操持此事的,正是赵关城赵侍郎。
“悟真大师客气,是我应该做的。”
赵关城笑呵呵回个礼,此时才注意到方休,不由眉头一皱:“你……方观主也在?”
“在。”
方休糊弄似地应一声。
这反正也不是什么好官,又跟自己有间隙,方休如今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懒得跟他虚与委蛇。
赵关城吃个瘪,有些恼怒地哼一声,也不多言语。
他身旁一个下属的小官吏忽而开口道:“悟真大师,我看你手中的金漆不凡,难不成,今日是广林寺金漆描眼之礼?”
“不错。”
悟真大师点点头。
那小官吏又道:“我听说,这点金之礼,不能由寺庙自己人来做,而要请当地德高望重之人?”
悟真大师笑道:“这位大人,也熟知我佛门礼仪?”
“佛法高深,我只略知一二。”
那小官吏拱供手,缓缓道:“佛门之人到一处地方建立寺庙,是有大功德的善事。这善事不易行,佛法也难传,若有当地德高望重之人背书,给这处寺庙做个保举,自然利于寺庙香火。”
悟真大师听得连连点头。
小官吏接着道:“修建寺庙是功德,故而请来为佛像描眼的,往往便是出资修建寺庙之人,以点金之礼的功德回赠。”
“不错。”
悟真大师应道。
“那悟真大师可有想好,请谁来为广林寺佛像点金了?”
小官吏最后问道。
问的是悟真大师,他视线却瞄向赵关城。
左右一干奉部之人,皆是听得笑容满面。
儒门之人,倒是无所谓什么功德不功德。
但赵关城在奉部任职,若能给白马寺别传行这点金之礼,自然便代表着跟佛门的关系与手腕。
“自然已经有人选,正好赵侍郎与诸位大人在,可以做个见证。”
悟真大师呵呵一笑,将手上毛笔一递。
赵关城摆出一个和煦笑脸,正要接过毛笔……
?
他脸色一滞。
悟真大师手上毛笔递出去的方向,赫然是……
“方观主,还请你来为广林寺行这点金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