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二不许问干何职业。除了戴大檐帽的,穿制服的,其余的天津人什么职业都干。有人上午还在银行当招待,下午就到歌舞厅迎宾去了。还有的上午卖蔬菜,下午搬运货物,晚上运垃圾,夜里还得帮忙喊上句“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说白了,啥能赚钱,天津人就干啥。这干的事,还不能让别人知道。要是被别人知道你晚上拿装蔬菜的车运垃圾,看谁还在上午买你的蔬菜?
三不许问收入多少。天津卫的人赚钱,上个月可能赚一万,下个月就可能一毛钱都没有,比摇骰子还不靠谱。
所以啊,江流才小心翼翼地问这金福贵的职业情况。金福贵可能不止有一个职业,城北染坊可能害了金福贵,但也不排除其他可能。
李氏哭哭滴滴,回答:“我家男人在城北染坊当管账,他是个没上进心的家伙,只找了这一份工作。”
既然金福贵没有其它职业,那城北染坊杀人的概率就大了。金福贵是管账,也许发现了账里的猫腻,被灭口了?
在民国时期,有些人表面上干的是正经生意,实际上可黑着呢。买卖鸦片,组织窑子,都还算轻的,最可恶的,是那些与城外匪帮勾结的人。
土匪绑了人,截了货物,还要换成真金白银,这些无良商家就负责销赃,用自己的生意,把黑钱洗成白钱。
一洗钱,账就肯定不对。江流推测,金福贵估计发现了城北染坊洗钱的秘密,才被灭口的。
这种事情大意不得,江流又问:“李氏,你男人死了,但为何你不去报警啊?”
李氏抹了把眼泪,说:“我当然有报警了,可那群警察不干人事,说这地上躺的不是我老公。”
江流一愣,随后看向那金福贵的尸体。这尸体也是个浮漂子,只不过,这漂子在水里泡的时间太长,身体肿的不行,脑袋也肿成了猪脑袋,面容溃烂,分不清长相。
江流好奇地问:“这尸体,身材走样,容貌也认不出来,警察说他不是你男人,也不算离谱。对了,你是怎么认出他是你男人的?”
李氏脸上一红,说:“我男人他命根子那里,有胎记,这事只有我知道。”
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嗤笑。
江流又问:“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李氏回答:“我父母死了,我男人的父母也死了,我俩只有一个孩子。这个家里,只有我苦命娘俩个人了。”
江流皱了下眉头,说:“那你就没什么街坊邻居替你作证,证明这死者是你男人吗?”
李氏又哭了出来,说:“我家偏僻,周围都是荒废的房子,只有一个邻居。可这邻居,是个恶邻,他巴不得我家全死呢,又怎么会替我作证呢?”
江流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棘手。
李氏哭着说:“闲人啊,我孤苦伶仃,带着一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我遭遇了这种惨剧,要不是还有个孩子要养,我早就投河自杀,去找我男人了。警察那里不替我主持公道,我只能来找你这会法术的神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