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然地说:“管他什么来历,现在是我府里的下人,我使唤他怎么了?”
“不要使唤狠了,叫他往外说去。”
“这是自然!”唐子谦点头,打量了他两眼,问,“殿下的毒都解了?”
李穆不答反问:“国公让你回来有何安排?”
唐子谦笑道:“父亲令臣竭力相助殿下。”
“如何相助?”
“殿下说如何便如何。”
李穆停顿片刻,问道:“程智度那边可派人去打探了?准备何时回去?”
“周荀会派人去打探,”唐子谦笑了笑,“不管程副将有没有问题,臣都赖在府里养几日,等他们到了京郊再回去。”
李穆点了点头,道:“你这次遇刺,不管是谁下的手,都不会草草结束。”
唐子谦闻言背脊一挺,眼睛也亮了几分:“玩阴的?”
李穆定定看着他:“先下手为强。”
唐子谦勾唇笑道:“殿下借臣几个人手?”
……
正月初十,奉旨进京献俘的庭州三千精兵行至与京城相邻的咸阳。
是夜,宿于咸阳城郊临皋驿。
立春未至,夜色犹浓。
戌时刚过,便灯火消沉,纵有巡夜兵的脚步声,也只衬得空旷寂静。
就在这样的沉寂中,突然,呼声瞬起:“有刺客!”
巡夜兵闻声而动,直扑呼声来处。
将将赶到时,便见驿站中后部的一座小院中窜出数道黑影,忙不迭分头追去。
此时,呼喊声已惊动其他房内歇息的官员,人影四面而出,朝这处小院奔来。
奔至小院门外,却被最先到的一队人拦下。
“程副将!”奉旨迎庭州军进京的兵部郎中越众而出,拧眉似急怒,“下官听到呼声称有刺客,似乎是从唐小将军屋里传来,程副将不进去看看唐小将军安好与否,拦我等何意?”
程智度眼中惊疑不定,
他也是听到呼喊刺客赶来,甚至看到了逃窜的刺客。
但——
“程副将这几日百般阻挠我等见唐小将军,究竟有何用意?唐小将军纵然病得不清,难不成连探望都不能?明日礼部官员郊迎,难不成唐小将军也这般避而不见?”兵部郎中冷笑逼问。
程智度皱眉,不自觉往身后院内瞥了一眼。
恰在这一眼时,门猝然拉开——
出来的是唐子谦身边的亲兵,冷锐目光一扫,向程智度抱拳一礼,道:“程副将,方才有外袭,小将军遣卑职问俘虏安全!”
程智度点头:“我已加派人手看守,不知小将军安好?”
亲兵目光一沉:“小将军为刺客所伤,卑职这就去召军医,”侧身一让,“诸位请——”
院门大开,里面灯火通明。
程智度一愣。
这是……刚刚回来?
……
风流俊美的少年将军倚靠在床头,按着伤口的左手鲜血淋漓,目光悠悠掠过众将,一叹:“我素来与人为善,何曾与人结仇?惟手下突厥性命千百而已;”
“这拨刺客来得蹊跷,怕是有人勾结突厥败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