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他们不是朋友。
“你来晚了,新神作已经送了出去。”沈白衣面带微笑。
“一个半月前,子时过一刻钟,绿色衣服的女人前来取的新神作秘籍原本。”依韵淡淡然说出这些的时候,沈白衣面带异色,明显吃惊了的望着依韵。“既然如此,为何当时不劫?”
“新神作对你而言是成功,对江湖而言是失败。修炼新神作会替换原本的神作,并且拥有者本身拥有的旧神作秘籍无论钱庄还是身上,或者别的地方,都会如同秘籍升级版本一样被升级替换……”
“不必说下去了……”沈白衣已经毫不怀疑,自己的一切行动一直落入不可思议的监视之中,他思来想去,过去的一段时间里,总觉得周围海上总有能够捕捉到意识波动在移动,就好像有人在附近的海域出航似的,但又从没有接近过岛上,因此他一直警惕,却又一直放松。那是如何实现的监视呢?距离那么远,不可能听到他说过的话,不该能够知道的如此清楚,更不可能是正气圣地那方面泄露的秘密,如今新神作的事情知道究竟的人只有四个。“上一次你走的干脆,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因为有这样的后手。新神作对我而言,是彻底的成功;对正气圣地而言,也够了;对江湖而言,更是莫大的贡献。”
“值得钦佩,这一杯,敬沈白衣在江湖中博取千古骂名。”依韵淡淡然举杯,沈白衣微微一怔,却没看到依韵有任何嘲弄讥笑的意思,他迟疑了片刻,自顾喝干了杯子里的酒,仿佛自言自语般道“我们不是朋友,我也不会跟你喝酒,这一杯只是凑巧同时喝干了而已。你既然没有抢夺新神作秘籍原本,也没有阻止新神作的诞生,今天又何必来?”
“杀道时代,邪气时代,正气时代。天地正邪之气都已经溃散,如今的主脑还有什么做法?我听说你擅长推敲系统的变化,很显然,倘若系统还有变化,我,或者说还有喜儿,必然会陷入绝对不利的局面。或许凑巧能够听到你的自言自语的解答。”依韵淡淡然自顾喝着酒,他相信沈白衣会回答,以为沈白衣这种孤傲的人不愿意欠别人什么,新神作的事情,让他觉得自己棋差一着,落入算计而不知道,倘若依韵愿意,本可以让他的新神作心血付诸东流,至少也无法为正气圣地做出有特殊价值的贡献。
“你倒有自知之明。”沈白衣晒然冷笑。
依韵淡淡然一笑,没有回答,没有这种必要,以他的作为,自然该有这种自知之明。杀道时代,邪气时代,正气时代的结束,全都跟他脱不了主要关系,他的存在,分明就是一次次的扰乱和破坏了主脑的计划。这样的人,不被针对才是奇怪的事情,倘若主脑有情,有自己的喜怒哀乐,让他突然被雷劈死都算是慈悲的给了他一个痛快。
主脑当然不能有情,有情则有喜怒哀乐,有了喜怒哀乐,为主脑所喜者一步登天,为主脑所厌者则势必永世不得翻身。
“正邪之气崩溃,正有正道,邪有邪道。秩序井然,有条不絮,尊礼守法,步步为营为正道秩序;各施所能,厌恶诸多束缚的道德礼法规则,以能力为胜,生死无怨,杀人不罪,被杀无悔,那是邪道的混乱秩序。正邪之气尽皆崩溃,正邪秩序等若不复存在。黑色是最复杂的颜色,混杂的越多,其色越黑,素来是深沉复杂的极致象征,正邪之气崩溃,跟随而来的理当是黑暗时代。黑暗者,无理也,应有不有,应得不得,得知不安,失之正常。”沈白衣没有如依韵所言那样故作姿态的自言自语,反而因为依韵的话,索性来了个坦然相告,遮遮掩掩,如依韵所言那样,他反而觉得正如了对方之意,显得自己出出被动,棋差一着。
依韵听着,思索着,但这些线索其实并不明确。“大概何时?”
“我不是主脑,不过能够推测变化大概,具体时间又如何知道?也许这天空的深红全都变成了黑色之时,就是黑暗时代来临之日。黑暗时代,倘若仅仅是针对你这种江湖祸害,那就好了……”沈白衣幽幽感叹,一时,再没有了言语。
依韵沉默告辞离去,再多的,沈白衣未必知道,也未必会说了。
天空的红色,很多人都猜测必然会有什么异变,依韵也知道必有异变,从没有异常的情况不附带异常变化的事情,天空如同被鲜血染红,带来的绝不仅仅是一般的变化。
黑暗时代?
应有不由,应得不得,得知不安,失之正常。
依韵琢磨着那种大概情形,却仍然无法推敲确定最终会以何种形式体现。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