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在屋中蔓延……
窗外的鞭炮由剧烈归于寂静,只余下电视机里传出广告的声音。良久,游鹤轩道:“柚子……你是不是在想怎么拒绝才不伤人?”
余文佑看着游鹤轩。
游鹤轩轻笑,他比余文佑大整整十岁,而且没经历过纯洁校园的洗礼,似乎一出生就在混社会,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表白一定有答复”的天真心态。余文佑的拒绝在意料之中,不过来日方长,想追人不下点苦功夫怎么行?所以他这个表白的比被表白的轻松的多。
余文佑依旧沉默,游鹤轩也不逼问,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般的催促:“天晚了,去睡吧。我睡熊猫的房间。”
余文佑瞬间就别扭到了极致,呃……睡……游鹤轩的……chuang!?可是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低头轻轻道了声晚安,逃也似的回了屋。关上门后,余文佑把自己摔到chuang上。刚才差一点点,就一点点……可是他不能,心里狠狠的念了三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念完以后,无穷无尽的委屈扑面而来。老天既然要给他特异功能,为什么不连同身世一起给?他要出身权贵,还有什么怕的?永远无法忘记爸爸死亡的模样,永远不会忘记毒贩都是装备精良的如同军队一般的存在!他不能连累无辜,何况是……他所在意的人。游鹤轩又聪明又善良,他值得更好的人生。而他,一个人清清静静的就好了。余文佑捂着脸,洗脑一样的不停的对自己说:一个人很好,真的很好……
每家每户的除夕都有故事。在仡熊村也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熊远跟几个表兄弟玩,鞭炮炸在身上,幸运的是没受伤,不幸运的则是新衣服被炸了一个窟窿。懂事以后几乎从来不哭的熊远嚎啕大哭,那是余文佑送的保暖内.衣,那是他的宝贝,才穿到身上,就烂了!几个表兄弟也被他吓到了,村里子本来就小,大过年的都欢天喜地,就熊远一个人扯着嗓子大嚎,村民都纷纷出来看热闹。得知是新衣服被炸烂了,都哭笑不得。熊桂推了熊娇娇一把,笑道:“大师,快给人补上。我耳朵都要炸聋了,从来不知道熊远这么能哭!”
熊娇娇也笑的不行,对熊远招手道:“快别哭了,姐姐给你补。”
熊远挂着两行鼻涕,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对方,再怎么补也不可能跟新的一样!大人们都很不厚道的看笑话,熊远更委屈了,刚停下的哭声再次嘹亮。只有熊远的大舅母安民嫂很不高兴,平时公婆就拿自家东西哄熊远,唯一的外孙看起来比孙子还金贵。刚才问过是她儿子炸的,回头一定要她陪。以前装的那么乖,原来都在这里等着呢!
在绝大多数成年人看来,小孩子么,哭哭闹闹是常事,根本不值得在意。熊远哭的没意思了,更印证了大人的猜测。农村孩子衣服上有个洞更是不值得一提,哪个男孩子衣服上不是这里破那里开的?熊远的外套口袋盖子还不翼而飞呢。只有熊娇娇比较心软,搂着熊远哄道:“你信我,补的比新买的还好看呢!”
熊远早无计可施,否则也不会用哭这种看起来弱爆了的方式表达不满。虽然不信任熊娇娇,可现在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跟着熊娇娇回家。仡熊村是单姓村,换言之不用往上数,当下彼此都是亲戚。已婚人士除了要看孩子的,早就开了麻将桌,未婚的只好按年龄层挤在一起玩。熊娇娇要补衣服,一个村的女孩子哗啦啦的全跑去看热闹。熊娇娇把火盆拨了一下,添了两块炭,就对熊远说:“衣服脱下来吧。”
熊远抽抽噎噎的把衣服脱光,熊桂眼疾手快的帮他套上外套,熊丹还问:“就穿着空棉衣,冷不冷?”
熊友琴更直接,把熊远赶到火堆边坐着:“靠近点,别感冒了。”又扭头问熊娇娇:“打算怎么补呢?”
熊娇娇看了看破洞处,从针线盒里捡出了块淡黄色的棉布,飞快的剪了个小熊的图案,在破洞处比了比,又问熊远:“好看不?”
保暖内.衣是深蓝色,烂的地方在胳膊处,贴上淡黄色的小熊倒像原本就有的花纹装饰,熊远这才点点头表示同意。熊娇娇的手特别巧,不过几分钟就补完了。熊远脱了棉衣,把保暖内.衣穿上,随手揪了一截纸巾醒鼻子。声音闷闷的说:“谢谢娇娇姐姐。”
一群女孩子都笑了,熊娇娇又问:“棉衣要什么花样?”
熊远摇头:“棉衣就算了。”
熊桂点了点熊远的额头笑道:“你真奇怪,外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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