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和一个大病初愈,还没好透的人计较了?
秦瑞阳这理由合情合理,糊弄打发都好使。
但也分对象。
比如对方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的秦琪阳,那就不好使了。
今儿他在唐棠这丢了面儿,他岂能善罢甘休。
也无所谓什么风度不风度,直接一句:“脑袋不好使,就别领出门。”
说完,又相当刻薄的斜腻了秦瑞阳一眼:“自个儿吃不起四喜酒楼,叫娘们带着来吃软饭,丢人都要凑作对,你两真是绝配。”
唐棠一怔,几个意思,堂堂皇四子,吃不起一顿饭。
很快,一个更尖锐的声音不无谄媚的响了起来:“二爷,我可是听说,四爷吃不起的酒席,唐棠都拿来喂狗呢,真是人不如狗啊。”
那是秦琪阳身后一个跟随,穿的人模狗样,不像一般随从。
另一个,尖嘴猴腮的闻言,生怕赶不上另一个讨主人欢心一样,紧跟着道:“四爷这傍上了唐家,可算是抱上了一条粗壮结实的大腿了,前途不可限量啊,大贵在这,先给四爷道声恭喜恭喜。”
先前那随从不甘示弱,忙跟着作揖:“大富也给四爷道声恭喜了。”
这三人,唱的一出好戏。
唐棠“躲”在秦瑞阳身后,敏锐的感觉到这美弟弟的后脊背曲线开始绷紧了。
他必定很是不爽。
然而他表现的太过淡定。
那宠辱不惊,处事不变,真不是少年老陈那么简单了。
但听他微微一笑:“许在诸位心里,唐家家大业大,竟能赶上我皇家?还是诸位觉得,王爷的俸禄,少到支不起一顿饭。”
这一句,给人怼哑口无言了。
唐棠给秦瑞阳暗暗点个赞。
这嚣张三人组,明着暗着讽刺秦瑞阳攀高枝,可根本没搞清楚,这梁国最高的枝,到底是哪一条。
秦瑞阳这属实是在提醒他们,说话要过脑子。
然而这一提醒的直接后果就是,秦琪阳恼羞成怒了。
他仗着嫡子身份,娇纵惯了。
皇城根下,向来只有他给人难堪的份。
几时轮得到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叫他丢脸。
于是,最是尖酸刻薄的话,便再也忍不住:“秦瑞阳,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同本王说话。你别忘了,如果不是祖宗规矩,你一辈子都是个南疆蛮子。不,就算因为选太子,你回京了又如何,几个月后照样滚蛋,带着这脑袋有问题的唐家小姐,一起去做南疆蛮子。”
旁人听着,都觉得难听。
然而秦瑞阳依旧云淡风轻,只是脊梁骨绷的更直了。
“二哥,我既尊你一声二哥,也请你对我放尊重点。”他铁骨铮铮,不卑不亢。
然而对方眼里,满是不屑。
“呦,尊重,大富大贵,他跟本王提尊重,一个庶人,不,一个罪人之子,也不想想自己担得起本王的尊重吗?”
秦瑞阳的拳头,几乎是在秦琪阳提到罪人的时候,就捏紧了。
唐棠意识到,他真正的逆鳞,让触到了。
显然对方打蛇挑了七寸,语气更嚣张了:“生气了?啧啧,跟本王谈兄友弟恭,谈尊重,你也配,你不瞅瞅自己骨子里,流的是什么脏血,还是你在南疆这么多年,忘了自己是个什么出身,本王就不吝这点口水,提醒你一下,你母亲,是个罪人,你母亲一家,更是犯下贪污重罪满门抄斩。你为何被流放去南疆,便是父皇瞧着你这张脸,就厌弃,京城没人欢迎你,你还当自己是颗葱了。”